眾人見狀,也都安靜下來,齊齊地盯著紀安。

紀安仍是面帶微笑,面對眾人的目光,也絲毫沒有膽怯之意,他說道:“天元宗今日合宗,乃是我十二州正道幸事,這天元宗合二為一,必將如虎添翼,更加鼎盛。”

天元宗弟子聽到紀安恭維的話,嘴角紛紛揚起笑容。

只有處在最後排的姜維面帶冷色,心道:此話一出,誰是虎,誰是翼。這人三言兩語,便暗暗表明了支援數理宗的態度。

紀安繼續說道:“我等晚輩榮幸,能夠受邀代表各自門派參加天元宗的合宗大會,本不該多言,但剛剛聽魔道兩位前輩所言,紀安在這裡倒是有話要說。”

廖鴻達冷哼一聲,坐了下來。

紀安笑笑:“廖兄剛剛所言,請恕在下不認同,修真修的是道,修的是心,其次才是武。廖兄說修真修的是武,切莫失了道心,遁入邪門啊。”

廖鴻達臉色一冷,喝到:“我的事情,不用你管。你要是覺得不服,咱們可以出去較量較量!”

紀安擺手:“今日的主人是天元宗,我等只是賓客,要動手,也不應該在人家天元宗的合宗大會上動手。不過廖兄如果真的想切磋幾招,待天元宗合宗大會之後,出了天元山,紀某向廖兄討教幾招。”

廖鴻達冷著臉,一言不發。

白秋探頭:“這紀安確實如傳言所說,溫文爾雅,與老孫你倒是有幾分相似。”

孫凡白探頭:“我言語不如他,此人一言一行,均是有規有矩,你看他語速不急不慢,顯然是一字一句均是經過思考後才從嘴中說出。此人有梟雄之風,如果未踏入修真界,即便在普通人的環境下,也定然不是泛泛之輩。”

這時,左博榮站了出來,直面紀安,說道:“今日在座都是有威望的前輩真人,我想,就算說話,也輪不到你一個天道觀的小輩說話吧。”

紀安身旁的一名老者剛想起身,紀安便伸手按住他的肩膀,眼神示意不用,老者點頭,端起茶杯喝了口茶,穩穩地坐在那裡。

只見紀安向左博榮行禮,緩緩說道:“左前輩說的沒錯,在座確實都是前輩,按理來說,晚輩也不應該插嘴,這一點,晚輩在此向各位前輩道歉。”

停頓了片刻,紀安繼續說道:“剛剛,我已就輩分這裡向各位前輩道歉了。接下來,我想問一下左前輩,除去輩分這個因素,我今日代表的是我天道觀,來參加天元宗的合宗大會,此事不假吧?”

左博榮眼睛微眯,看著紀安一言不發,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
突然,紀安大聲喝道:“我不配,那我天道觀配不配?!!”

這一聲巨喝,讓在場所有人震驚,場內一片安靜。

紀安再次說到:“您可以嘲諷我,我不懂事我承認。但是,您要是看不起我天道觀,那我天道觀,還真不懼你魔宗!”

左博榮也沒想到這個小輩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呵斥自己,頓時覺得怒火攻心,剛想發作,卻想著這是正道的地方,自己如若發作,定然沒有好果子吃。

左博榮咬著牙,說道:“你小子牙尖嘴利,我不與你爭辯,望你以後好自為之,在十二州活動的時候小心點仇家!”

紀安還是那個面帶微笑的臉:“我紀某無懼!”

左博榮冷哼一聲,一屁股坐在椅子之上。

紀安看向鳳遠真人:“鳳遠宗主,紀安最後有一建議,您看願不願意聽?”

鳳遠真人因為剛剛紀安一言一行皆是對數理宗畢恭畢敬,一再誇讚,加上紀安言懟左博榮之事,此時對紀安頗為欣賞,聽紀安這麼說,鳳遠真人點頭微笑:“但說無妨。”

紀安說道:“鳳遠宗主,這天元宗誰當家,與我等無關。但剛剛魔宗左前輩和霸皇城廖兄提出來了武,這點我倒是覺得有一絲贊同,雖然說修真修心修道,但畢竟,武是保全之本。晚輩早就對天元宗奇門相術之法仰慕已久,但這麼隆重的場合,晚輩也不敢請求宗主親自下場指導。”

紀安停頓一下,繼續說道:“何不派天元宗的兩脈弟子,進行一個切磋較量,一來,透過切磋加深兩脈感情,鞏固天元宗的凝聚力。二來,也讓我們各派欣賞一下貴派的奇門相術,我想,我們也不虛此行了。”

紀安:“鳳遠宗主,您意下如何?”

鳳遠真人幾百歲的年紀,十分老道,他一下便聽出紀安的話中話:

一來,透過切磋加深兩脈感情,鞏固天元宗的凝聚力(第一,數理宗高手如雲,通神宗黯淡無光,何不趁此機會,在十二州各大門派面前,打壓一下通神宗,鞏固數理一脈在天元宗的地位,讓自己這個宗主坐的更加穩當)。

二來,也讓我們各派欣賞一下貴派的奇門相術,我想,我們也不虛此行了。(第二,也算是給各大派,尤其是魔道兩家一個臺階下,儘早了結此事我們離開,以免魔道中人再生事端。)

鳳遠真人微微一笑,點點頭:“可以,魔道兩大門派既然提出武道這個因素,那我就派幾名傑出弟子切磋一下。”

鳳遠真人轉頭看向同普真人,說道:“同普師弟,今日弟子們都在場,我看,你我各挑一人下場切磋一下,你我兩脈也很久沒有切磋了,你看,意下如何?”

同普真人還是面無表情,他抬頭看了看鳳遠真人,又轉頭看了看紀安,嘆了口氣,緩緩說道:“可以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