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詩柔一聽,頓時花容失色,聲音都尖上了幾分:「什麼?臉......臉髒?」

那豈不是頂著花臉見了心愛的男子?

「是的,許是適才你倒地時手帕沾了土,又擦了眼淚而弄花的。」風華一本正經地解釋。

唐詩柔舉起手中的帕子,心中尖叫不已,怪道:「表姐也不早點告訴我,害我失禮了。」

「沒事,恭王府也沒什麼規矩。」風華見她總是規矩長規矩短掛在嘴邊,便一邊安慰,一邊帶她入屋洗洗。

望著銅鏡裡兩道烏黑的淚痕掛在臉上,唐詩柔心中一陣絞痛,眼淚又流了下來,捂著心口大呼:「啊!好醜!」

「這有什麼關係。」風華遞給她熱乎的毛巾,笑道,「擦一擦就好了,再哭就真成花貓了。」

唐詩柔狠狠地擦著臉上的汙跡,不一會兒娟秀的臉龐就重新出現在銅鏡之中。

她頓時鬆了一口氣,自我安慰道:剛才恭王顧著看錶姐,應該沒有看到我這副樣子。

從震驚中恢復過來,她打量了一番西院內屋的情況,想觀察觀察恭王的日常起居。雖未入寢室,但她十分驚奇地發現,這兒根本就沒有任何男子的物品,甚至是杯子等用具皆形單影隻。

她心中起了疑惑,忍不住問道:「表姐,東院是表姐夫辦差的地方,西院是你們就寢的院落,可怎地這滿屋子似乎都沒有表姐夫的物品?」

這話本十分冒昧,但風華心虛,心中咯噔一下:糟糕,忘了這茬,有外人就是麻煩!

她打著哈哈胡說道:「雖是這麼說,但王府沒那麼多的規矩,王爺事情多......我們大部分時候宿在東院,有時候宿在西院......至於為什麼這兒沒有他的東西,是因為......啊對了......因為我來葵水了,對的,我來葵水了就獨自寢在西院。」

「原來如此。」唐詩柔心中一陣失落。

她還以為表姐表姐夫分開就寢,這樣以後就不用跑西院,在東院外頭轉悠,準能遇到王爺。可這一會東院,一會西院,未免增加了她遇見王爺的難度!

「嗯,就是這樣。」風華臉上笑嘻嘻,心中卻罵罵咧咧:都是葉炎柒惹的禍,他昨日要是伸把手就沒那麼多事了!

「表姐總說沒什麼規矩,可今兒一早東院的侍衛卻說,任何人不能入東院,真是鬧笑話了。」唐詩柔心中有氣,覺得是風華故意讓自己難堪。

風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頭隱隱作疼。此前自己與葉炎柒井水不犯河水,她從來不去東院,後來兩人徹底暴露在對方面前,她便大搖大擺地入東院,真的不知道有這規矩。

可唐詩柔這麼一說,她又想起葉炎柒似乎說過,沒有他的允許,沒人能進東院。可她當時嗤之以鼻,因為自己就直接闖進去了。

「就這麼一條規矩,昨日見你疲累來不及告訴你。」風華硬著頭皮胡說八道,想著待會定要去找葉炎柒算賬!

唐詩柔不置可否,心中早就認定風華是故意的。

而風華只想趕緊送走這個水神,「剛才我見你捂著心口,想是起得早又沒休息好,還是先回去休息吧,我也要去安和堂了。」

葉炎柒不在,今天又鬧了個花臉,唐詩柔沒有談天說地的心情,乾乾脆脆地離開了。

風華大鬆一口氣,想著明兒開始得早一些出門。

到了傍晚,葉炎柒罕見地出現在了安和堂,說是來接王妃回家,卻看見王千和也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