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,北面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,附山後閃出一人一馬。

馬背上的人一身鎧甲,取箭而射,兩箭在風華的面前相撞,西戎的箭被劈開。

「鎮西軍到!」附山背後衝出了鎮西軍騎兵,如群獅出山,氣勢如虹。

風華原本那如死灰的雙眼,重新綻出了光彩,她艱難地站起來,露出大大的笑容,聲音卻如細蚊:「哥哥!」

一馬當先而來的,正是風華的哥哥顧錚。

只見他扔下弓箭,疾馬跑到風華身邊,一手撈起妹妹,一手抽出長槍,抵擋著箭羽。

很快,鎮西軍大部隊跟了上來,殺向西戎兵。

西戎兵追了風華一夜,自然不是鎮西兵的對手,很快他們便節節敗退,大部隊隱入連幹山撤退。

顧錚令先頭部隊退到附山休整半個時辰,待連幹山另一面的鎮西軍到位後,再圍剿西戎。

隨即,他帶著馬背上已經昏迷的風華先行退出交戰區。

出了附山,顧錚與陸白匯合。

見風華腰間被血浸透,陸白大驚,「等不及回大營了,得馬上處理華兒的傷口。」

顧錚下馬,一把摘掉頭盔,英氣十足的臉龐怒氣騰騰,但手中的動作卻十分輕柔。

他小心翼翼地將風華抱下馬,就近尋了處乾淨的草地,將風華輕柔放下,「陸師父,風華就拜託你了。」

說完,便站起來別過臉,給他們師徒放風。

陸白一層層開啟風華腰間的衣物和包紮物,先看到了一些藥渣附著鮮血流出來。

他捻其一些聞了聞,其中有止血藥,怪不得能撐那麼久。

隨後,他毫不猶豫地拿出師門秘藥,悉數敷到風華的傷口上,再包紮上乾淨的紗布。

很快,傷口的血便止住了。

果然是萬金難求的止血秘藥,十年開花十年結果,自己就只有這麼一瓶。

處理好傷口,陸白驀地有覺得有些肉疼。

罷了罷了,再疼也沒這丫頭疼!

「錚兒,處理好了。華兒無生命之憂,但她傷口不能顛簸,騎不了馬,我做個擔子。」陸白起身,拍拍顧錚的肩膀。

顧錚吸了吸鼻子,並未轉身,而是直接上馬,「我找幾個人來抬。」

他知道顧錚此刻的心情不好受,大約有憤怒、悔恨,更多的應該是心疼。

回營的路上,陸白將風華偽裝參軍的經過告訴了顧錚。

顧錚滿臉震驚,「你們怎敢?祖母怎會肯!」

「你可怪我們?」陸白又問。

顧錚嘆氣,「怪,可我更怪我自己,連家人都護不住。」

陸白知道顧錚是個軸人,便把事情掰開來揉碎了講:「錚兒,鎮西軍治癒了風華......」

聽完陸白講述風華的變化,再想起有關新人王唐風的那些傳言,顧錚的神色漸漸有了轉變。

當初,他隱隱約約聽見有人說,唐風是自己親戚,還以為這個唐風打著自己親戚的旗號招搖撞騙,根本不相信什麼新人王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