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料之中,師父已在府內等著她,也到了再次易容的時間。

“在軍中快三個月,有探到什麼訊息嗎?”陸白問道。

“沒有。”

風華答完後,忽地一愣,才發現入新兵營後,自己居然很少思考父親之死的真相。

為什麼呢?她也覺奇怪。

大約是新兵營也不會有什麼關鍵資訊吧。

思及此,她如實回了師父,“新兵營裡頭應該無人知曉那麼久遠的事情,我便沒多想這件事。”

“那你在新兵營開心嗎?”師父又問。

風華沒想過這個問題,被這麼一問,便下意識地回道:“天寒地凍,日日練習,也沒什麼好開心的。”

說完後,她又覺得似乎不是這樣的。

如果說讓她現在離開新兵營,她卻是不願的。

她摸了摸下巴,又仔細想了會,這段日子不僅過得很充實,還時常有一種自己本該就在這兒的感覺。

於是,她又補充道:“雖說談不上開心,但似乎很安心。”

陸白微微一笑,露出一副瞭然的神情。

心裡有傷的人,需要到尋到屬於自己的生命之源,才有可能被治癒。

顧家人對西北鎮西軍的感情是刻在骨血裡的。

因此,這丫頭在西北有著強烈的歸屬感,說鎮西軍是她的生命之源也不為過。

她以為自己忘記了尋父親之死的真相,其實並非如此,只有先把自己活好了,才能做想做的事情。

這幾個月,她不僅一天一天地活過來了,還一天比一天更強韌。

陸白心中十分安慰,看來當初自己賭對了。

易容結束後,風華好奇地問陸白,“師父,你這幾個月去了哪裡?”

“在邊境附近的鎮上走了一遭,打探西戎的情況,他們的百姓似乎過得不太好。”說到這,陸白蹙眉。

陸白的師門地處西北邊境,十幾年以前邊境平和,他待過西北,也走過西戎,對兩地都十分了解。

“邊境不平,苦的都是百姓。”風華嘆氣。

陸白思忖片刻,說道,“我總覺得有些古怪。”

“哦?哪裡古怪?”風華疑惑。

“我也說不清楚,等你入西北大營後,我們再好好籌謀籌謀。”

陸白此番在邊境行走,發現一些西戎百姓正在躲兵役。

他猜測,西戎可能在強制徵兵。

但根據他的瞭解,如今的西戎,根本無法與大炎抗衡。

不過,他也不敢妄下結論,就像五年前,沒人認為西戎能發動大規模的進攻,但西戎還是發動了。

陸白決定先不告訴風華,等打聽到更準確的訊息再說。

更重要的是,他想再等幾個月,等一個痊癒的風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