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瑁告辭離開了,四個人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,每個人的心頭就象壓了塊石頭,望著滿眼的春色卻異常的茫然。原野裡的春天已經來了,為什麼我們還是在冬天?高順抬起頭來,仰天長嘆一聲。

“唉,兔死狗烹,鳥盡弓藏啊。”

趙雲痛苦地搖了搖頭,心中的鬱悶無以言表。自己跟隨大哥,南征北戰,出生入死,上報國家,下安黎民,幫助朝廷平定了黃巾之亂,並沒有為自己謀得任何好處,為什麼皇上就容不下呢?

“但願大哥想得開點。”

“哈哈哈……”

突然,張半仙仰天大笑起來,而且笑得一聲比一聲高,笑得渾身發抖,以至於他笑出了眼淚。高順、趙雲回頭看去,不由得滿腹疑問,這張半仙該不是氣瘋了吧。

“張先生,你沒事吧?”

“我有事?我有什麼事?我好得很!”

張半仙突然收住笑,大聲說道。他擺了擺手,把緊跟在身邊的親兵趕了開去,然後朝著高順、趙雲、戲志才詭秘地一笑,大聲喊了起來。

“解脫了,終於解脫了。”

趙雲楞了楞,什麼解脫了?他不解地盯著張半仙,只見張半仙仰天長長地出了一口氣,彷彿吐出了積怨已久的悶氣。

“三位兄弟,現在將軍大人現在已經是一介平民,那麼我們這三十多萬人算什麼?”

高順、趙雲被張半仙問得莫名其妙,如墜雲霧之中,只有戲志才神秘地笑著。張半仙也不準備賣關子,他再次笑了笑,朝著高順、趙雲說道。

“我們這些人,現在既不是朝廷官兵,也不是州郡官兵,只是將軍大人的私兵。”

“私兵又怎麼樣?”

一直以來,不管永久當什麼官,高順、趙雲都認為自己的隊伍是永久的私兵,這還用得著張半仙提醒嗎?高順不明白張半仙的意思,不解地反問。

“既然是私兵,我們也不必管那麼多了。只要將軍大人同意,我們想去哪裡,就去哪裡,我們想怎麼做,就怎麼做。你們說對嗎?”

“也對也不對。如果我們想去豫州,人家豫州不同意,難道還要打仗不成?再說將軍大人也想我們去日南,將軍大人還想著佔領南洋各島呢。”

“高順兄弟說得沒錯,將軍大人想要我們去日南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要佔領南洋各島,可是我們在交州不也一樣可以佔領南洋嗎?所以,我認為我們應該佔住整個交州,而不僅僅只是日南。”

“好是好,可要是皇上不同意怎麼辦?”

張半仙冷冷地笑了笑,在他的心中,早已經沒有了什麼皇上,沒有了什麼朝廷,那隻不過是個在宦官們的手中跳動的一個傀儡而已。

“管他怎麼辦!難道他還敢調軍隊來嗎?將軍大人在幽州,我們在交州,諒他們也不敢把我們怎麼樣。何況萬里之外,他就是想派兵,也沒有哪個將領敢去。只要我們鎮住了交州各郡,誰也奈何不了我們。”

“有道理。”

高順抬頭看看趙雲,趙雲笑了笑,又看向戲志才,誰知戲志才正抬頭看天。三個人等了一會,才聽到戲志才望著天上那片雲彩,淡淡地說道。

“這天上的雲彩飄忽不定,而風聲卻越來越急,我估計離變天已經不遠了。我們應該早作準備,否則一旦變天,我們就會被動。”

“戲先生說得對。”

趙雲點點頭,他當然明白戲志才的意思,既然天都要變了,還管那麼多幹什麼。他抬頭看了看天上的雲彩,回頭對張半仙說道。

“就照張先生說得辦。”

“還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