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付騎兵,張寶倒是很有經驗,他先後與公孫瓚、董卓的騎兵打過交道,雖然吃過很多虧,可是他也逐漸找到了對付騎兵的辦法。現在的問題是,不管是公孫瓚,還是董卓,他們的騎兵僅僅只有三千多人,而永久的騎兵則有一、二萬人,他還真是有些心虛。

“人公將軍,今天還攻城嗎?”

聽說幽州騎兵來了,沒有等張寶傳令,嚴政、高升、任其、錢林都跑了過來,雖然他們表面上很鎮定,可是他們的眼神卻暴露出他們的緊張。高升望著張寶,聲音似乎有些發顫。

“收兵回營。”

張寶淡淡地說道,揮了揮手。望著嚴政、高升、任其、錢林四個人離去的身影,張寶不竟有些苦澀,這幾個將領,看來也是被朝廷官軍嚇得破了膽,聽到幽州騎兵來了,連說話也有些不自然。

“鐺鐺鐺……”

黃巾軍的大陣裡傳出一陣陣急促的鑼聲,所有的黃巾軍士兵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,紛紛朝自己的大陣裡跑去。不管怎麼樣,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,活一天算一天吧。

“該死有幽州騎兵!”

眼看著到手的肥肉吃不到嘴,張寶狠狠地罵了一句。黃巾軍士兵們緊張地集結在一起,在將領們的吆喝聲中,迅速地列成戰鬥陣形,長槍兵站在最外圍,後面是弓箭手,再後面就是刀盾兵。

“看啊……”

也不知是誰喊叫了一聲,所有的黃巾軍將士們一起轉頭,朝著東邊看去。只見在那茫茫的雪原之上,在那天和地相連線的地方,一條長長的黑線,朝著他們奔騰而來。

那一萬多匹戰馬在飛雪中奮蹄疾馳,那激昂的嘶鳴響徹雲霄,數萬只鐵蹄叩擊著雪原,發出驚天動地的轟鳴,那揚起的團團積雪,在半空中形成濃濃的雪霧,遮蓋了半邊天空。

“準備戰鬥。”

張寶大聲吼叫著,手中的大刀卻在微微顫抖,不知是因為他心中真的害怕,還是那轟轟的馬蹄聲震得他胯下戰馬沒有站穩,他不由得緊了緊手中的大刀,努力地讓自己鎮定下來。

“轟轟轟……”

猶如一陣陣悶雷掠過,一萬多騎兵已經越來越近了。讓張寶驚訝的是,那些騎兵並沒有拿著刀槍,而是全部手持弓箭,長長的箭矢已經搭在弓弦之上,虎視眈眈地盯著黃巾軍的大陣。

“鬼啊……”

終於,黃巾軍將士們看到了那一萬多具鬼臉,儘管有不少人相信,那就是幽州騎兵,並不是什麼天兵天將。可是,還是有人驚恐地叫了起來,恐懼可是傳染得最快的疾病,隨著那一聲聲的驚叫,黃巾軍將士們的心臟被緊緊地揪了起來。

“準備射箭!”

張寶幾乎是嚎叫著,企圖把將士們的恐懼壓下去,黃巾軍的弓箭手拉起了弓箭,一支支箭矢舉向天空。他可是對付騎兵的有力殺著,從天而降的箭矢能最大限度地殺傷騎兵的戰馬,而騎兵的戰馬一旦受傷,劇烈的疼痛就會是戰馬失去控制。

“射箭!”

幾乎就在同時,雙方都發出了射箭的命令。一支支箭矢沖天而起,在空中劃出一道絢爛的拋物線,向著對方的大陣飛去。不少的箭矢甚至在空中相撞,發出一陣陣的火花。

“噗噗噗……”

一支支箭矢刺入敵人的陣中,緊接著就從敵陣中發出一陣陣的慘叫,不斷地有士兵中箭倒地,哀嚎聲越來越響。一隊隊的幽州騎兵從陣前跑過,一陣陣的箭矢飛刺而來。

儘管黃巾軍佔盡了人數上的優勢,可是抵擋不住幽州騎兵的靈活機動,一萬多騎兵就象圍住了一隻巨大的刺蝟,不斷地從黃巾軍的陣前掠過,奔跑中的騎兵箭矢射得更遠,殺傷力更大,而黃巾軍的箭矢能夠得著騎兵的並不多。

“籲……”

永久揚起了手中的長槍,一萬多匹戰馬緩緩地跟在他的身後,在離黃巾軍大陣一箭遠的地方,騎兵們停住了步伐,一時之間,激烈的戰場一下子安靜下來,雙方計程車兵都眼睜睜地看著雙方。

望著黃巾軍的大陣,永久的心中不免有些感慨,看來,僅僅有輕騎兵是不夠的,如果不能衝開敵人的大陣,也只能望陣興嘆。要想徹底消滅敵人,還得衝敵人的大陣,眼下還是算了吧。

雙方就這麼僵持著,誰也奈何不了誰。黃巾軍雖然傷亡很大,但是陣形依然整齊。張角的黃巾軍,畢竟長期與官軍作戰,與騎兵作戰,在幽州騎兵的面前,還不至於亂了陣腳。

“前隊變後隊,依次撤退回營。”

僵持了一會,張寶下達了撤退的命令。整個黃巾軍大隊在他的指揮下,緩緩地向後退去。可憐那些受傷的黃巾軍士兵,凡是不能自己走動的,張定把他們丟在了雪地裡,自顧自地退了下去。

讓他們沒有想到,他們還沒有走多遠,只見永久大手一揮,似乎說了句什麼,一千多騎兵下了馬,走向那些黃巾軍傷兵。黃巾軍的將士們閉上了眼,暗暗地為他們的同伴們祈禱。

可是他們等了半天,也沒有聽到意料之中的嚎叫,睜開眼一看,只見那些幽州騎兵們把黃巾軍的傷兵們扶了起來,正在為他們包紮傷口,更有的甚至扶上了他們的戰馬。

立即,在黃巾軍大陣裡傳來一陣陣的嘀咕聲,有的黃巾軍士兵甚至停下了腳步,呆呆地看著騎在馬上離去的同伴,就連那些黃巾軍將領們,也是一臉的茫然,不由得停下了撤退的腳步。

“撤退,趕快撤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