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永大人,眼看黃巾軍就要被剿滅,不知永大人有何打算?”

從宋典主動要到北軍大營裡來,永久就知道宋典是受張讓指派而來,他們既想把永久拉入他們的陣營,可是對永久又不是十分放心,這就一定會與自己討價還價,找到一個雙方滿意的結果。

“還望總管指條明路。”

“你總不想再回去打獵吧。”

宋典開了個玩笑,他可不想先亮出自己的底價,而是想先摸摸永久的底。同樣的,永久也不會先提什麼要求,他倒是要看看,這些太監們究竟有多大的能量,又能給自己多大的好處。

“打獵也很好啊,穿梭於青山綠水之間,吃得是山珍野味,穿得是獸皮羽衣,何等地逍遙自在!”

見永久嘻嘻哈哈,宋典就知道永久是不會主動開口的。看來張大總管沒有說錯啊,這個永久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,在沒有見到好處之前,他是不會主動投靠的,便突然正色言道。

“永大人,你想過沒有,你大肆收容黃巾軍俘虜,從廣陽、青州、穎川、汝南、南陽、濮陽等地抓獲的俘虜,目前已經達到七十萬之眾,另外你還向涿郡、青州、汝南、濮陽等州郡索要了七萬多的州郡士兵。不知永久大人要這麼多人準備作什麼用?”

永久嚇了一跳,沒想到這些太監們也不是吃素的啊,他們對自己的底細摸得可真是清楚,如果自己不投靠他們,僅僅拿這些俘虜和郡兵說事,就可以給自己羅織一大堆罪名。

“宋總管,不是我要收谷黃巾軍俘虜,實在是不好處理這些俘虜。如果把他們放了,豈不是又要禍害鄉里?如果黃巾軍餘孽再次招集他們,他們又要走向戰場。難道一定要把他們都殺了?那可是有傷天和呀。我是不得已而為之,並且還上奏過皇上,還望宋總管明察。”

“我肯定會幫你說話的,只是朝廷的那些清流大臣們,他們會拿這個說事的。就是沒人拿這說事,你這麼多俘虜,朝廷裡很多人會不安心的,懂嗎?”

也不知是真是假,反正聽起來宋典還真的替永久擔心了。他說得確實沒錯,這些俘虜現在雖然是在幽州開荒屯田,可是他們仍然在永久的掌握之中,一旦永久把他們武裝起來,那將是一支可怕的軍隊。

“還請宋總管指點。”

永久急忙說道,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。不過永久心中一點也不緊張,讓你們知道有這個威協也好,不管是朝廷大臣,還是你們這些太監,誰都別想打我的主意。

“張總管讓我帶個話給你,讓你謹慎些,不要讓別人抓住什麼把柄。雖然你戰功卓絕,但是也不能居功自傲。”

“呵呵,我好象並沒有居功自傲喲。”

“沒有最好。張總管讓我問你,剿滅黃巾後,是想到朝廷為官呢,還是想到州郡為官?”

“我這人不懂朝廷禮儀,還是在地方為官吧。”

“那好吧,我會把你的想法告訴張總管的。不過永大人準備如何報答張總管呢?”

“但憑張總管調遣。”

“北軍騎兵雖然強悍,然而幽州距離洛陽一千八百里,實在是太遠了。張總管縱然有需要永大人的時候,只怕也是鞭長莫及啊。”

“宋總管此言差矣,只要有強悍的北軍騎兵在幽州,對外可震憾大漠荒原上的胡人,對內可威懾別有用心之人。家有寶刀,雖不殺人,也可震懾宵小。”

“呵呵,永大人言之有理。”

……

滿天飛舞的鵝毛大雪時斷時續地下了三天,廣宗縣城附近,除了朝廷官軍的少數斥侯,幾乎沒有什麼人在雪地裡行走。縣城周圍的老百姓早就跑光了,黃巾軍躲在大營裡不敢出來,朝廷的軍隊也在大營裡避雪,整個廣宗,完全是死一般的寂靜。

而廣宗城裡的張寶、張梁和他們手下的黃巾軍將士們的神經高度緊張了三天,幾天來,他們幾乎沒有脫衣睡覺,困了就靠在床鋪旁邊躺一躺,根本不敢安心休息。說不定什麼時候,朝廷官軍的偷襲隊伍就會來到,有時他們還會在夢中驚醒。

外面的雪實在是太大了,幾十步開外就看不清人,從兵書來說,這可是偷襲作戰的好時機,而熟知兵法的皇甫嵩肯定會採取偷襲戰術,只是不知道朝廷軍隊什麼時候來呢?

張梁正領著幾個將領在城外大營裡檢視,由於風雪太大,幾個人都用毛巾包著頭和臉,僅僅露出兩隻眼睛,還不得不用手擋著狂風,一不小心,雪就會吹到眼睛裡來。就連他們騎得馬匹,也是高一腳低一腳,步履蹣跚。這時姜震走了過來,對張梁說道。

“人公將軍,到帳篷裡去休息會吧,這風雪實在是太大了。”

“遊動的哨兵都派出去了嗎?”

“人公將軍請放心,不僅遊動哨兵派出去了,我還加派了不少的固定哨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