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現在李老財主死了,麻煩卻留給了他的兩個兒子。

這官司一打就是幾天,那小風一口咬定劉木就是李老財主的兒子,而且說得有鼻子有眼。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DNA鑑定,而李成、李觀又拿不出任何反駁的證據,連他們所說私通的僕人也已死去多年,眼看著就要吃虧。

就在這時候,王適、劉進找到了李成、李觀,吹噓說他們認識衙門的人,太守大人已經認定劉木就是李大財主的兒子,李成、李觀的案子已成了鐵案。但是如果他們花些錢,可以少判些給李木。

李成、李觀也是急昏了頭,那劉木究竟是不是他們的兄弟,他們也不清楚。一看形勢不利,好漢不吃眼前虧,不得不聽從王適、劉進的安排,到處送禮,上下打點,花了不少金錢。

剛剛上任的田楷倒是真想辦個漂亮的案子,以便在廣陽樹起自己的聲譽來,經過再三的審問,最後斷定劉木就是李大財主的兒子,判決他們兄弟倆分給劉木三成的家產,不再追究李成、李觀霸佔家產、欺壓庶弟的罪名。

破了錢財的李成、李觀兄弟倆越想越不服氣,僅僅過了一天,他們就跑到劉闢、何曼這裡來告狀。

其實劉闢、何曼一直在冷眼旁觀著這場官司,他手下的衙役們天天盯著這些無賴的一舉一動。可是劉闢、何曼也沒有辦法認定劉木究竟是不是李老財主的兒子,一時之間,也不知道該如何辦。

劉闢、何曼當了一段時間的地方官,也漸漸地當出了一身正氣,見不得這些流氓、無賴欺壓良善,平常沒事的時候,還找機會整治他們一番,現在有了這麼好的藉口,豈能輕易放過?

“劉闢大哥,不管這劉木是不是李老財主的兒子,那班衙役收了李家的賄賂是真。而且劉木分得的財產,都被那幾個無賴瓜分了,劉木連半成也沒有得到。李成、李觀冤不冤暫不管他,借這個機會,正好除去田楷和他的那班衙役,還不留下任何口實。”

何曼的一席話,說得劉闢動了心,自從這田楷來了,劉闢、何曼就象眼睛裡長了刺,渾身都不舒服,好不容易逮著了機會,一舉兩得的好事,為何不幹?想必將來大哥也不會怪罪。

“何曼兄弟,你去把涉案的所有人全部抓起來,分開關著,別讓他們串供,然後一個個的審問,特別是那劉木的母親小風,要想辦法讓她說實話。明白嗎?”

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何曼還有什麼不明白的。答應一聲,就帶著士兵去抓人。幾個月來,何曼幹這活可是輕車熟路,除了田楷和他的長史、郡丞,他把原告、被告、行賄、受賄、跑腿、分贓等等所有的人都抓來了,幾乎把田楷的衙役一鍋端了。

魯莽的何曼可不懂什麼審問技巧,只會刑信逼供,他拿著李成、李觀兄弟提供的名單和錢數,一個個地核對,只要你不承認,上來就是一頓狠敲惡打,恨不得親自動手,那些無賴哪裡頂得住他往死裡整,眼看不說就是死,只得乖乖地把案情的實情從頭到尾地交待的清清楚楚。

行賄、受賄的事情搞定了,劉闢和何曼就開始審理劉木究竟是不是李大財主的兒子。不管怎麼說,還要給廣陽人一個交待,總不能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把李大財主的財產判給劉木吧。

接下來審問小風的時候,何曼可是碰到了釘子。小風還是一口咬定劉木就是李大財主的兒子,何曼可謂是想盡了辦法,幾乎是動用了所有的刑具,以至於何曼都不忍心了,也沒能讓她改口。

“何曼兄弟,你怎麼那麼笨呢?那女人為了她的兒子,現在什麼也不顧了。你還得從她的兒子著手,明天你就把她的兒子提出來,當著她的面用刑。她如果再不如實交待,就打她的兒子,一直到把她的兒子打死,你看她說不說。”

劉闢氣哼哼地把何曼罵了一通,也給他指明瞭一條路。何曼聽了劉闢的招術,心下佩服不已,這可真是絕招啊,只要是個人,恐怕就經不住這個考驗。何曼當即伸出大拇指,大大地誇獎了劉闢一番。

“劉闢大哥,你真歹毒,你將來生的兒子,肯定沒有**。”

眼看著劉闢的飛腿就要踢上來,何曼拔腿就跑,一直跑出了縣衙大門,還聽到劉闢在那裡怒吼,惹得衙門裡的官吏紛紛跑出來看熱鬧。何曼也懶得管他,喊上幾個衙役去提小風。

果然,那小風一看到何曼要折磨自己的兒子,立即撲了上來,抱住自己的兒子放聲哀嚎,一邊哭,一邊罵,直哭得傷心欲絕,昏天黑地,把十幾年來壓在心頭的怨恨都發洩了出來。

面對婦人的哀嚎,何曼開始還頗不耐煩,氣哼哼地幾次想要打斷,可是聽著聽著,方知道那小風這是在為她的不幸,也是為她兒子的不幸在哭,在為老天對她不公在哭。這才是小風真情的流露,才明白這小風一肚子的苦水,確實有天大的冤情。

原來劉木還真是李大財主的兒子。

好色的李大財主看中了漂亮的小風,就理所當然地霸佔了她。可是小風早就與那個僕人有意,不過並沒有越軌,後來他們的私情還是被李大財主發現了,狠心的李大財主不顧小風懷上了自己的骨肉,把她隨便找了個人家嫁了,還藉故害死了那個僕人。

真相大白的時候,正好趕上趙雲押送青州俘虜回來。久別重逢,免不了聚在一起吃喝一頓。劉闢、何曼陪著趙雲喝酒的時候,把案情告訴了趙雲,兩個人商量了一會,趙雲提出了自己的想法。

“大哥一直在廣招賢才和良將,連黃巾軍降將都能接納,肯定也能接受這個田楷。我們正好利用這個機會,把他拉過來?只要他投靠大哥,我們還是讓他當這個太守。當然,如果他敢有二心,就叫他死無葬生之地。”

劉闢、何曼想想也是這個道理,田楷雖然沒有受賄,可是他手下的衙役都參與了索賄、受賄,此時肯定已經心虛,如果此時自己主動與他親善,他應該知恩圖報。

“趙雲兄弟說得對,我們立即去找田楷,把案情告訴他,並讓他繼續任太守。不過那些衙役、無賴,不能輕饒了他們。把他們全部押去開荒,還得把敲詐的錢財翻倍的吐出來,那小風也怪可憐的,我們也錯怪了她,就當我們給她賠禮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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