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耳東籬,上天賜予我這個名字也是因為我的耳朵,比一般人更加的銳利,在黑夜,我用不著眼睛,光憑著耳朵就可以判斷敵人的位置。

我擅長的武器是飛刀,當然不像百年前那小李飛刀那樣,殺人於無形,我的刀是用蝙蝠的翼骨削成的,說起是刀,卻更加像是針……

中了我的飛刀,通常下場有兩個,第一個就是被我刺中咽喉等要害,暴斃而亡的,第二種就是七日後,被群蝠撕咬而死。

為什麼是群蝠呢?答案也自然很簡單,我用的是某個無名洞中的吸血蝙蝠,每次去我都會披上唐門特製的鐵甲衣,然後進洞捕殺蝙蝠,那些蝙蝠早就恨我入骨,但是卻奈我不能。

平日裡,我都是吧飛刀裝在我密封的袖子裡,那裡,氣味不會飄逸而出,更不過讓人發現。

所以在唐門,我的飛刀自成一派,當然想學我飛刀的後生也十分的多,但我不屑教他們,學我飛刀的人必須會一樣本身,那就是聽聲辨位,但眼下卻沒人有這項天賦。

說起來,在加入唐門之前,我也只是一個市井小人,平常沒事就去給東家討債,在我這一雙大手下,斷胳膊斷腿的人不在少數。

不過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,我報應也隨後就來了,本來,那時候我有二十二歲了,早已經娶了一個妻子,誕下一個活潑好動的兒子。

但某一天,我回來的時候,卻發現我的孩子被吊死在一棵老槐樹上,我永遠忘不了那張笑臉,明明是兩歲的孩子,卻死不瞑目!

在我抱著孩子下來的是很,家門被推開了,我心愛的妻子,光著身體倒了出來!

那一刻,我想不明白,為什麼,為什麼明明是我作的惡,而我妻兒卻要受罪?!我不明白,在安葬她們的那幾天裡,我的頭髮瞬間白了兩個鬢角。

因為找不到兇手,我痛苦絕望,於是選擇了遁入空門,做了三年和尚,本來事情應該這樣結束了,但是沒有……

一日,一隻鴿子停在了我的房門口,本來我以為可以過過肉癮了,畢竟這幾年來,沒有好好吃過一頓肉了,最大的葷味那就是青菜湯裡的菜青蟲了。

奇怪的是,鴿子沒跑,我這才發現了其腳下的一個紙卷,上面寫著:殺你妻兒者,屠夫牛結實,若想報仇,速來你的故居!

當時我看到這個紙卷,腦子裡,那就是一片空白,良久我才站了起來,對於自己妻子,那只有濃濃的愛意,她和我從小便是青梅竹馬哦,長我一歲,兩人卻都是孤兒。

也許是日久生情,在二十歲的時候我們就私定終身,悄悄的在皇天后土面前,成了親,之後才誕下我兒。

當時我一衝動,將木魚砸在牆上,大口罵道:“去他孃的唸經!”房裡的經書給我撕了個粉碎,雖然我師父落葉大師一直看著我,但是他沒有責罰我,而是拿出了一個錦繡盒子,裡面就裝著一十八把飛刀,也就是如今我用的飛刀。

“三年了,你還是放不下,去做你應該做的事情,你這一生註定當不了僧人,阿彌陀佛!”這是我師父說的最後一句話。

我知道,師父以前肯定也有過一段故事,但是我沒問,我當時義無反顧去了我家的那個小村莊,當時就看到了那個牛結實,一個賣豬肉的大漢,以前學過幾招三腳貓功夫,厲害的緊,在這一代也沒人敢欺負他。

但是我這次回來,卻學了少林的一些功夫,幾下就將這個豬肉大漢給制服了,當時我逼問出了這人殺我妻兒的經過,原來是他看上了我的妻子,才下了歹心。

當時我本來一招殺死這貨,但是沒下手,因為從豬肉攤走出了一個小孩,我知道那是他的兒子,叫做六子,本來,我想著,這要是殺了他,那我豈不是和他一樣了,所以我收起了飛刀,但我沒想到,那牛結實無賴的很,拿起剁豬肉的大刀,砍向了我,在我背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,那刀上的豬碎肉和我的肉糊在了一起十分難受,他又用洗豬肉的石灰水潑我眼睛。

我的右眼就是如此瞎掉的。

所以最後,我還是殺死了牛結實,連同他的全家十八口都倒在了我的飛刀下。當時我也精疲力盡,倒在了村子外面的一條小河中,順著河水漂流,於是乎,我的血液也越來越幹了,當我感覺到身體浮腫,將要死去的是很,卻有一個人把我給打撈了起來。

那人便是唐門的公子赫,明明是一個男人,卻有女人的嫵媚,那兩撇銷魂的小鬍子也相當的銷魂,我記得當時公子赫問了我幾個問題,第一個是問我想不想活下去,我並沒有回答,當時我的心,十分空虛,對我來說,生和死又有什麼差別呢。

再一個問題就是想不想殺人,我回答說人已經殺了,現在不想殺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