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線將鶴翔金弓慢慢落下,消失在她的掌心中,身邊依舊盤旋著五色的氣流,顯然是餘勁未消,那一雙美麗的眼睛腫也帶著少許的殘忍,她看著圓空。

站在第四扇門附近的辟邪也暗暗吃驚,沒想到只是短短的半年,紅線的功力就恢復的差不多了,雖然還差一些火候,但是其他方面都已經與巔峰狀態無異了。

想到曾經,十個兄弟姐妹千辛萬苦從九幽來到了人間,卻遭遇了一連串的變故,每一個人都在人間闖得了一番名堂,但是彼此卻慢慢的疏遠了,乃至變成了敵人。

狐妖變成了酆都的鬼王,牛頭馬面來到了地獄做起了勾魂使,七郎被誅殺,其他人也大同小異。

“女施主修為不凡,身為龍女卻幫著凡人破壞人間平衡,這又是何苦呢?”圓空的手掌由紅變淡,一眨眼的功夫就和平時無異了,他又看了一眼辟邪,心中不忍,道了聲阿彌陀佛。

紅線身上的五色氣流消散了,她本人也挽住了薛清照的胳膊,就好像是一個婦人握住了自己男人有力的肩膀一樣:“佛教中不是說過,是非因果,既然已經發生了,大師有何必苦苦勸說我等呢?”

“既然如此,老衲就給你們一個挑戰,這是十八銅人,是相國寺的無上陣法,每過十年都會選出武技出眾的十八個僧人,傳授這無上武學,然而他們的壽命卻只剩下十年,幾位施主若是能破我的大陣,那老衲自會放你們過去,從此不再過問這岳陽城即將發生的事情。”圓空心中也顯得十分無奈,畢竟事情已經發生到這個地步,要挽回已經很難很難了。

相國寺的十八銅人可謂名聲響徹江湖,據說每一個想還俗的僧人必須得透過十八銅人的考驗,當然絕大部分的僧人都是直接出相國寺的,少許人才會去挑戰這個考驗,不過絕大部分挑戰的人都會夭折其中,能透過者,寥寥無幾也……

圓空的修為在場所有人也看到了,一手的大慈悲掌可謂火候到位,沒有人想與之硬拼,加上那練到鐵檔的金鐘罩,更是能讓圓空立於不敗之地。

“好,我們接受了!”李廣帶著笑意,他很清楚,這十八銅人個個都是地階後期的修為,他身為一個接近聖階的高手,自是毫不懼怕。

按照規律,之前圓空是薛清照挑戰的,那十八銅人就得李廣出人了。

不過李廣的算盤也打得精巧,他看著身後的幾個將士道:“讓我看看,到底是我十二支天強大,還是他們十八銅人厲害!”

身後這十二人,眼中盡是好戰的興奮之色,看起來更是有蠢蠢欲動的意思。

十八銅人守在第五扇門的面前,猶如十八尊雕像一樣,一動不動,但是說也奇怪,這第五扇門上面還貼著封條,上頭寫著幾個古字,不過年代久遠已經看不清楚了,只是那紙張還顯得十分完整,這更加讓眾人的心裡升起了一道迷霧。

“上吧。”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幾乎是從李廣的嘴巴里咬出來的。

相比較十八銅人的沉穩,十二支天顯得十分狂躁,一出手就是拿著鋒利的鉤鐮槍衝向了敵陣,那鉤鐮槍是李廣特意請著名的兵器鑄造大師親手鑄造的,足以看出他對這十二支天的看中。

十二把鉤鐮槍齊刷刷的出動,接著勾向了十八銅人,要是被這樣鋒利的武器割到,那不是皮開肉綻就是筋骨崩斷,不過十八銅人豈是那麼好欺負的。

似乎他們是一起商量好似得,接著十八個人悄然散開,在三呼吸間就變作了一個圓形的大陣,將十二人圍在其中,進攻不得。

十二支天平時是囂張慣了,在戰場上也鮮逢敵手,所以慢慢的有些懶散,要不是李廣在一個月前要求他們抓緊訓練,估計這夥人還呆在窯子裡,抱著那些姑娘在做活塞運動呢。

砰砰砰……十八根棍子出現了滔天的氣勢,帶著金色的流光砸向了十二人,無奈,這些人只能被動的防守。

一邊的九兒乖巧的挽著紅線的胳膊:“這十二人就是紙老虎,那些和尚用的都是木棍,也如此厲害,我看這十二個人遲早也掛掉。”

“戰鬥還沒到一半,先看下去吧。”這些月,讓紅線看清了很多東西,也包括了對凡間諸事。

在出行前,大長老還曾提醒過他。

“教主,你現在將教主之位交託給薛公子,但是他只是一個人類,最多活個百八十歲,但是您可是龍女啊,擁有無窮無盡的生命,為何卻要在乎一個凡人呢?到時候他離去了,那世界不是隻剩下你一個了麼……何苦啊……”

紅線坐在一華麗的大椅上,丫了一口茶:“活的再久,但是卻一直沒有一刻心,那也只是徒勞而已,知道流星麼,雖然短暫,但是卻過得很輝煌,很充實,假設我們只是活著而已,那和地面上的一顆頑石又有何差別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