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眼又是半個時辰的血戰,這一次,敵人甚至連一人都未能登上城頭。

許寒用幾百人死傷代價,生生的將洶湧而至的敵人阻於城牆之下。

突然間,一箭破空而上,直奔許寒而來。

許寒卻紋絲未動,只當那箭矢咫尺之距時,微微的將頭一偏,虎掌如電光般探出。

那一支勁力極強的箭矢,竟被他生生的凌空接住。

城牆下的弈軍,見得許寒竟徒手接箭,無不為之震撼。

“拿弓來!”

許寒怒喝一下,從一名部下手中奪過一張硬弓。

開弓似彎月,箭出如流星。

那一支利箭,如死神的微笑,破空而下。

“噗!”

一箭正在那發箭的敵卒,不偏不倚,正中腦門。

許寒這一施展神射,城頭上士卒深受鼓舞,盡皆放聲喝彩。

城下的弈軍則士氣受挫,無不面露懼色。

士氣此消彼漲,弈軍第二輪的攻擊,很快便又消沉下去。

城外的林翱見得此狀,心知再戰無益,也顧不得姜堯的猜忌,以主將的名義,下令全軍收兵。

見得敵軍退兵,一身是血的程平興奮叫道:“將軍,敵兵已退,何不趁機殺出城去,殺他個片甲不留。”

按照目下這種情況下,許寒本是可以趁勝追擊。

不過許寒卻有意不對林翱趕盡殺絕,如此自要給林翱留些餘地。

況且,林翱雖然退兵,但隊伍卻井然有序,顯然是防備著許寒揮軍趁勢掩殺。

念及於此,許寒便擺手道:“不必追了,本將的敵人並非林翱,留些氣力,待今晚一決勝負。”

於是許寒便叫全軍不得追擊,只用箭矢歡送失利的敵人。

午後時分。

弈軍在留下七百多具屍體後,盡皆撤盡。

城頭上浴血得勝的弈軍將士,揮手著沾血的兵器,歡呼雀躍,舒洩著豪情。

白日一戰,轉眼已是天黑。

深夜之時,申城內外皆陷入了沉寂,大戰方休的兩軍,似乎都已疲憊,很默契的各自休整,並未再騷擾對方。

月過中天時,許寒來到了申城東北角的一間大宅。

這間原屬民居的大宅,在許寒軍攻佔申城後不久,便被以軍用為由徵用,約有五百多士卒,已經夜以繼日的在此埋土苦幹了七八日之久。

入得大宅時,兩千多未今早未參戰的步卒,早已靜候多時。

唐墨全副武裝,手持雙戟站大院中央,英武的臉上湧動著某種莫名的興奮。

見得許寒到,唐墨忙迎了上去,拱手道:“稟將軍,萬事俱備,只等將軍下令!”

許寒環看了一眼他的軍士們,微微點了點頭。

唐墨遂轉身揮手,向部下致意。

幾名士卒趕緊奔到院中央,院中央鋪設的草蓆統統掀開。

一個巨大的深坑,赫然呈現在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