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將軍方才明明可以殺了那錦帆賊,卻為何手下留情?”從後跟至的蔣正,不解的問道。

許寒放慢馬速,淡淡道:“千軍易得,一將難求,天下分崩離析之際,本將怎捨得殺呢。”

聽得此言,蔣正方才恍然大悟,原來許寒種種作為,竟是為了收伏這個唐墨。

恍惚了一刻,蔣正卻又道:“那唐墨勇武過人,倒也是個人才,只是將軍為何不將他拿下再行勸降,卻反而放了他,還送他糧食,若是他不肯來歸我們豈不大虧。”

許寒處處不按常理出牌,蔣正心有疑惑倒也是正常。

“蔣正你難道沒聽機伯說嗎,這個唐俠客恩怨分明,誰禮待於他,他便會拼死相報,區區兩萬斛糧食,換一個忠心高手,還有什麼買賣有這一筆更划算。”

許寒緩緩而言,道出了他的用意。

蔣正心中的困惑,這才迎刃而解,不禁為許寒對人心洞察之深而折服,不由面露敬佩之色。

只是,他卻仍存一絲疑慮,忍不住道:“話雖如此,可末將還是覺得有些不妥,萬一那唐墨拿了糧食,卻不來歸順,將軍那時又當如何?”

“放心吧,他一定會來的。”

許寒自信一語,縱馬提速,在這大道上暢快的飛奔。

蔣正卻眉頭暗皺,臉上仍存有幾分狐疑。

。。。。

兩天後,虔陽。

太守府中,酒氣飄香。

大堂中,好酒好菜皆已上案,除了外出巡視諸縣稅收的滿狎外,凌子瑞、蔣正等皆列席。

只是酒香已勾得這些人饞蟲大作,他們卻只能幹瞪著眼吞口水,無人敢動筷子。

因為主座上的許寒還沒有開吃的意思。

蔣正看了一眼外面的日頭,忍不住道:“將軍,眼下已過了晌午,我看那唐墨應該不會來了吧。”

“酒還沒涼,急什麼。”

主座上的許寒隨口一答,手捧著一卷書簡,正讀得津津有味。

蔣正與凌子瑞等相視一眼,皆暗暗搖頭,神色中流露出不信。

轉眼又是一炷香過,席間的眾人都餓到肚子咕咕叫,許寒卻依然淡然閒定,大有等不到唐墨就一直讓他們餓下去的意思。

便在這時,軍士來報,言是一個叫唐墨的人,單槍匹馬登門求見。

聽到這個訊息,在場之人無不愕然。

“這個唐墨真的來了……”

蔣正更是滿臉的驚訝,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望向許寒。

許寒心中也暗鬆了口氣,面上卻一派平靜,只擺手道:“快請唐墨進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