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許寒,許寒——”馮斌斌心中默唸著這個名字,暗暗的在咬牙。

忽聽遠處傳來一陣輕快的馬蹄聲,所有人的心頓時一緊,跟著就是此起彼伏的兵器出鞘聲。馮斌斌的神經也跟著一緊,心說難道許寒當真窮追不捨,竟然追到了這裡不成?

過不多時,聽得了望的斥候興奮的大叫:“是秦穹將軍和秦冕將軍!”

馮斌斌懸掛著的心方始放鬆,眉宇間還流露出幾分欣喜,他當即一躍而起,丟下手中的燒火棍,向著馬蹄聲方向奔去。

火光映照下,數騎飛奔而近,當先者,自是一身浴血的秦穹和秦冕。

二人面帶愧色,勒馬於前,滾鞍下馬,望著馮斌斌垂首便拜。

秦穹口中愧然道:“屬下無能,致使夫人和小姐陷於許寒那賊之手,請恩公責罰!”

聽聞此言,馮斌斌的眉頭暗暗一凝,眼眸中瞬間浮現一絲陰霾,不過那陰霾一閃即逝,馮斌斌旋即將張趙二人扶起。

“兄弟如手足,妻女如衣服,家眷雖被陷,料那許寒也不會謀害,只要秦穹和秦冕你二兄弟無事,我就安慰了。”

秦穹又是感動,又是愧疚,虎目中不禁湧出熱淚。

秦冕則垂首而立,面色黯然。

旁邊季凡起嘆道:“這一戰皆是我等不利,使恩公損兵失地,眼下安城已失,南部不可久留,下一步不知兄恩公打算如何?”

馮斌斌也不是頭一次面臨山窮水盡的境地,他的心情很快就平伏下來,思索著下一步的方略。

左右諸如胡昆等大多數人建議,還是先回李帝那裡,然後再圖打算。

馮斌斌沉默了許久,眉宇間漸露決意,騰的一下便站了起來。

“此役我雖敗於許寒之手,但諸位尚在,形勢遠勝於當年失敗,如今我好不容易脫離李禎濡這個狗皇帝,豈可再回去。”

馮斌斌語氣決然,似乎已有打算。

季凡起拱手道:“聽恩公的意思,似乎已有戰略目標?”

馮斌斌嘴角揚起一絲笑意。

。。。。

時隔數月,許寒重新奪取了安城。

攻取安城後的第二天,許寒便下令將萬餘南部之民,強行的遷往虔陽七縣,將之編為屯田民。

在那裡,滿狎已經在虔陽附近,為這萬餘百姓選定了數處荒蕪的田地,令這些移民開耕荒地。

滿狎精於治政,深知糧食的重要性,故歸順許寒後不久,就提議在虔陽附近進行屯田。

雒陽城雖鮮有大戰,號稱戶口百萬,但與天下大亂前相比,人口依然有大幅的減少,許寒所控的虔陽七縣附近,自也有不少被遺棄的耕地。

許寒缺的不是土地,而是人口。

許寒命滿狎清查戶藉,雖然清出了不少逃編的戶口,但以目前虔陽七縣的丁口數量,顯然仍不足以支撐許寒擴軍,或是發動長期的戰役。

有著諸多古代歷史知識的許寒,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屯田制。

虔陽本土的土著民多有土地,若是強迫他們進行屯田的話,勢必會引起激烈的反抗。

而從南部遷來的這些難民,一來在當地沒的勢力,二來為戰爭所驚,盼著能夠安定下來,用他們來充當屯田民自然是再好不過。

此時瑄弈兩國杉春城之戰已到是關鍵時刻,南部這邊雖然亂成了一鍋粥,瑄國卻已分不出一兵一卒來插手,所以許寒得以從容趕走馮斌斌,再從容的將萬餘丁口遷往虔陽。

三天之後,許寒率領著他的得勝之師回到了虔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