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正真的是怒了。

前日一戰,若是睿安聽從自己的建議,盡起一萬大軍去攻破許寒軍主營,眼下的許寒早已成喪家之犬,何以有今日的囂張。

你睿安不聽我的建議,導致損兵失地也就罷了,竟然還不知羞恥的把責任往老子頭上推,欺人太甚,欺人太甚也!

蔣正越想越氣,牙關幾乎要咬碎。

“睿安乃大族之人,又是韓王最信任的親信,我猜想韓王多半會信他,而不信你的。若是你還執意為韓王賣命,你將來的日子,只怕會很難過啊。”

許寒不緊不慢的在旁煽風點火,火上澆油。

本是憤怒的蔣正,情緒很快就陰鬱下來。

許寒趁勢又道:“韓王用人只用大族名士,真正人才卻通通視若無睹,蔣正你才華橫溢,武藝超群,卻只能做任人驅使的下層武將。那睿安之輩,不通軍事,只因出身大族,韓王就把軍政大權盡付。你也是有血性的人,你真的能夠忍受一直在那些庸人手下忍氣吞聲下去嗎?”

蔣正的臉上青筋在湧動,眼眸中閃爍著憤懣的神色。

許寒看得出,自己的話深深的戳中了蔣正的痛處。

凡有才華者,必有幾分傲氣,自看不慣庸碌之輩站在自己頭上屙屎撒尿,就算一時忍耐,但憋在心裡的那股子怨氣,遲早也要爆發。

許寒曾經又何嘗不是坐在辦公室裡嘆息呢。

許寒的話,就如同炸藥,炸開了蔣正心裡的堤防,讓他的怨氣如決堤之水噴湧而出。

陡然間,蔣正騰的站了起來,怒髮衝冠的臉上,湧動著某種決毅,憤然道:“蔣某豈能受這等羞辱,許將軍,蔣正願投歸你麾下,為你效犬馬之勞!”

許寒嘴角掠過一絲笑意,心中一陣的欣喜。

“於我而言,實是如虎添翼,來,咱們滿飲此杯!”許寒滿臉的興奮。

蔣正再無猶豫,舉杯與許寒對飲而盡。

收服了蔣正這員將士,許寒倍感欣慰,奪取雒陽的第一步成了。

許寒為了給他足夠的信任,遂放心的賦予了蔣正兵權,令他收攏流竄在外的部曲。

蔣正久駐淮上郡,尤其在虔陽一帶頗有些聲望,他這麼一站出來號召,那些四散流竄的部曲們很快就聚來投奔。

不數日的時間裡,蔣正就為許寒聚起了四千餘眾的城軍,使得許寒手中的兵馬總數達到了一萬餘眾。

許寒遂命蔣正與周良,共率三餘多兵馬,攻取虔陽北面的淆陽,拱衛虔陽之北,防止申城的瑄軍越著雒陽城生亂,南下收漁人之利。

許寒又留凌子瑞與程平率三千兵馬守虔陽,自己剛率四千步騎奪取南部五十里外的朝陽,一面拱衛虔陽之南,一面對淮上郡形成進步之勢,以武佐和。

雒陽城。

虔陽失陷的訊息,給這座雒陽州城的首府蒙上了一層濃濃的戰爭陰影。

享受過太久和平的雒陽人,似乎早已忘記了戰爭的殘酷,如今聽聞兇悍的弈國軍團突然間就打到了家門口,一城計程車民,頃刻間就陷入了恐慌之中。

弈國可是滅了兩位藩王收復了大片疆域,難道雒陽是弈國下一個戰略目標?

從虔陽逃來的軍民,驚心動魄的描述著敵人的恐怖,各種傳聞在大街小巷亂飛。

有人說弈軍的許寒身高八尺腰圍八尺,比當年的後梁朱溫還要殘暴兇猛。

有人說弈軍的騎兵比風還快,刀子比虎狼的牙還鋒利,見人就殺,跟魔鬼一樣可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