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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晌貪歡,次日當許寒睜開眼來時,已經是日上三竿。

許寒看了一眼懷抱的嬌妻,睡得正甜美,那紅潤的臉蛋上,還留有幾分昨日驚心動魄後的餘味。

許寒在她臉上吻了一口氣。

宋歆芙給弄醒,睜開眼來,眼瞧著二人的樣子,臉龐不禁羞色泛起。

宋歆芙卻將他輕輕一推,笑嗔道:“昨夜一晚的波折,夫君怎還嫌不夠呢,這都日上三竿了,夫君身為七縣之主,也當起來處置公事了。”

這位小嬌妻,方才新婚,就能這般識大體,果然是難得的賢內助。

許寒也不好拂她的意,遂是收斂了心神,笑著起身。

宋歆芙便也起了床,穿戴好衣裳,又服侍許寒洗盥穿衣。

半個時辰後,二人相攜出得新房,去往大黨,一路所過,府中的僕丁官吏們紛紛向新夫人請安。

宋歆芙被“夫人夫人”的叫著,起初還有些不習慣,不過很快她就適應了新的角色,能夠落落大方,從容的應付。

大堂上,凌子瑞已來多時,忙也上前見禮。

主臣談說了幾句,凌子瑞向許寒暗使眼色,似乎是密事要奏。

宋歆芙也很識眼色,便道:“夫君和凌先生談正事吧,妾身去打理家務。”

許寒目送宋歆芙離去,方才道:“今兒可是我新婚的頭一天,我想先生不會是有什麼壞訊息要告訴我吧。”

凌子瑞乾咳了幾聲,苦笑道:“老朽可不是故意的攪了將軍的新婚之事,不過老朽確實有件不太好的訊息,必須得報知將軍。”

“莫非馮斌斌不老實了?”許寒淡淡問道。

凌子瑞一怔,奇道:“將軍何以知是馮斌斌?”

果然是馮斌斌。

眼下的形勢是,瑄國鄧哲與霄震南兩敗於己,鄧帝損兵折將,無力再抽兵對付他。至於韓釗福,更是被自己打得膽戰心驚,縱然有心對付自己,只怕短時間內也不敢來生事。

如此看來,除了南部的馮斌斌之外,又有誰還能對他許寒造成威脅。

許寒不緊不慢的道出了自己的理由,凌子瑞面露贊色,不禁為許寒的判斷所折服。

凌子瑞遂將細作所偵知的,關於馮斌斌的最新動向道來,甚至某件事稱得上是驚天鉅變。

原來馮斌斌自抵南部後,擴充軍備,許多昔日後梁亂軍蟻聚,瑄國前線的季凡起,不知為何原因,率領部分瑄國軍譁變,投奔了馮斌斌在南部組建的軍隊。

這一舉動,無疑是讓得瑄國軍在杉春城決戰中愈發雪上加霜,據說鄧帝氣得臥床不起。

隨後,馮斌斌復聚舊部,又招撫了近萬亂軍,斬殺了剛剛奪還南部江陽的守將,重新攻佔了治所安城。

自此,南部諸縣復叛,紛紛倒向馮斌斌,短短不到一月的時間時,馮斌斌聲勢驟起。

“馮斌斌什麼時候勾搭上了季凡起?”許寒眉宇緊蹙。

“不得而知了。”凌子瑞搖搖頭,“如今馮斌斌招兵買馬之後,卻並未北向攻打瑄國開封,反而是統軍西進,向雒陽城方向移動,有攻打虔陽的跡象,所以老朽才不得不急著來向將軍稟報。”

許寒微微點頭,心中思索著馮斌斌的意圖,極有可能是馮斌斌舉兵西進,取他許寒佔領地域代之,奪取虔陽七縣的控制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