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話,在場眾人目瞪口呆。

尤其是剛子,他完全沒有想到,一路上表現得平易近人的易輕揚,嘴會這麼賤。

當著眾人的面,這樣刺激沈昌建,他肯定會爆發。

難不成,他就不擔心今天的事情談不攏?

然而,讓剛子意外的是,易輕揚的話,並沒有停止。

“說實話,就你們這樣的體質,賣腎人家都不原因要,所以你們家有什麼值得我騙的。”

易輕揚的話說完,沈昌建勃然大怒,“滾,你給我滾。”

說著就揚起柺杖就要砸易輕揚。

易輕揚望著他,“你確定要砸?你想想你的妻子還有你的女兒,她們未來如何就在你一念之差,如果你把她們唯一活命的希望都想要扼殺掉的話,你就砸!”

沈昌建揚起的柺杖最終也沒有落下,他頹廢得放下柺杖,望著易輕揚,整個人似乎衰老了十歲,“你進來吧。”

易輕揚沒有動。

沈昌建才說,“只要按照實現的約定,你們可以治好我們家小蔓,你們想要的一切,我都給你們,反正我們夫婦倆唯一的念頭就這孩子了,要是在孩子這輩子都這樣,我們也沒有什麼牽掛了,到時候,我們要是不再人世了,誰來照顧她?所以,只要你們能治好她,什麼的好說。”

至於他妻子的腫瘤手術費用,他絕口不提。

沈昌建的妻子,卻沒有他那麼大的火氣,看著易輕揚進入屋子,她一臉歉意道,“屋子太小了,希望這位醫生不要嫌棄,醫生不要怪我們家老沈,他就是這些年被騙多了,有心結了。再加上醫生你太年輕了,老沈一下子就控制不住火氣,醫生不要見怪。你們來之前,郭老師已經把事情給我們夫妻倆說清楚了。我的病無關緊要的,只要能夠把我們家小蔓治好,讓我們做什麼都行。”

易輕揚點頭,又望向沈昌建,“你看醫生,難道是看對方的長相不看醫術的嗎?見到年輕就瞧不起人家,這些年被騙也是活該。”

沈昌建理虧,卻硬著頭皮,“嘴上無毛,辦事不牢,小年輕懂個屁的醫術,在中醫院開藥的都是老醫生,小醫生都在打雜。除了抄抄寫寫,敲電腦,他們懂個屁。”

易輕揚啞然失笑,“人家在醫科大學讀了七八年的書,又能夠進入中醫院這樣的大醫院,在你眼裡人傢什麼都不懂,就你懂得多?”

沈昌建卻不改變主意,“我當然懂得多,這些年為了我們家小蔓,我買了多少醫術,中醫西醫的,我都賣了,病理學,診斷學,中藥學,臨床醫學,這些基礎書本,我都翻濫了,就連中醫古書,小柴胡湯這些藥方,我自己都知道配,我沈昌建自問懂得不少,那些剛剛畢業的小娃娃懂個屁,你跟他們一樣大,就敢號稱神醫,你真當我是白痴啊。”

他的話,並沒有引起易輕揚的共鳴,“沒想到,你為了女兒蠻拼的,父愛確實偉大。然而,你有沒有聽過,一個蠢貨越是努力,那麼他只會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,最終自尋死路。”

“你說什麼,你覺得我是蠢貨?”沈昌建勃然大怒。

易輕揚點了點頭,毫無避諱,“是的,你就是蠢貨,就是因為你自以為是,才耽擱你女兒的病情。”

說著,他就從旁邊的舊書堆裡面抽出一本書,上面的名字恰好就是《心病不是病》,“你就看這種書?你認為心病不是病,所有一開始就不治?”

“你胡說,我沒有!”

頓時,沈昌建的臉色有些慌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