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熊聞言大叫起來,「金豹,你怎麼在這裡?死丫頭不是上吊了嗎,怎麼聽著像是沒事的樣子?」

金豹是金二的次子,還是個十五歲的少年,金二不想他參與這些事,晚上睡覺前特意給他下了***,能讓他安睡一夜的,沒想到他提前醒來了,還跑到偏院裡來搗亂。

金熊疑惑地望向金二,金二也是一副頭疼的模樣。

金豹聲音帶上了些怒氣,從床後邊傳過來,「小燕姐哪裡上吊了?你別聽人胡說,她一點事都沒有,只是聽見一群男人呼啦啦地跑進院子裡,被嚇得夠嗆,硬拉著我躲起來的,你們別再嚇人了,都出去。」

金豹說到最後,聲音裡隱隱帶了些哽咽。

金熊哂道:「既然沒事,那你帶她出來呀?爹在這裡呢,還躲什麼躲?平時她什麼樣的人不見,這會兒裝起大小姐來了?」

床後邊的人不再回應,就連剛走過去的金大娘子也沒有吭聲。

金熊等了一會兒,見那邊還是沒有動靜,就要強行衝過去,被金二一把拽住了,「小燕沒事就好。」

事已至此,金二知道上吊的砝碼已經無效了,只能再想別的辦法弄錢了。

金二轉身對著四盛以及屋裡眾人道:「看來這事只是個誤會,讓大家虛驚了一場,現在沒事了,咱們還是出去吧。」

折騰了半天卻什麼也沒撈到,金二越想心裡越氣惱,立起眼睛來罵人道:「剛那個婆子呢,沒有看清楚就胡喊亂叫的,害得我心驚肉跳的,我倒罷了,還讓這麼多人也跟著白白擔驚受怕,看我下來不揭了她的皮。」

聽說金小燕沒事時,那婆子就已經害怕了,主子不是安排好的嗎,怎麼她喊了「上吊」,小姐卻沒有事,那她豈不是要遭殃了?

正惶恐間,聽見金二的咒罵,嚇得趕忙跪到他面前,哭道:「二爺饒了老婆子吧,老婆子年紀大了,沒有看清楚。」

金熊見事情沒辦成也抓心撓肝地難受,聽金二要轉移大家的注意力,忙上去踹了婆子一腳,吼道: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老東西,連這點事都辦不了,留著你還能幹啥?」

婆子被踹得歪倒在地上,只是哀哀地哭。

金二也不管那婆子,任由金熊踢打,自己緊走幾步追上四盛,道:「我侄女雖沒有上吊,但昨晚那事也不能就這麼過去了。」

四盛不耐煩地道:「你明說吧,想要怎麼樣?」

金二也無心繞彎子,直接道:「你們賠銀子,我也不多要,二百兩就行,交了銀子我就放你們走,連住在這裡的租金都給你們免了。」

兩個人說著已經走到了主院,身邊早就圍上來了許多人,聽金二這麼獅子大張口地要價,就七嘴八舌地指責起來。

「你這擺明了就是在訛銀子呀!」

「大小子明明就沒碰到金小姐,憑什麼一張嘴就要二百兩。」….

「我們是逃荒的,哪裡能掏出這許多銀子來。」

「當時說要行善,硬讓我搬進來,這會兒又提租金的事,你們嘴裡還有沒有實話了?」

「讓我們住進來就是個圈套吧,你們就是專等著找碴來訛我們銀子的?」

金二見這群人男男女女的眾口紛紜,也聰明地不跟他們對口。

金熊卻在無賴地威脅,「都閉上你們的臭嘴,在爺的地盤上還敢放肆,小心爺找人滅了你們。」

這話一出,七家人的漢子們不幹了,吆喝著擠到婦人前邊,一下子就把金二和金熊圍在了中間,怒氣衝衝地瞪著他們,道:「你滅一個試試。」

見這群人忽然強硬起來,金二也有點緊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