狼娃子搖了搖頭,「聽村裡的老人們說過這些菜的名字,但我們沒吃過,我們這裡種不出這些東西來。」

經狼娃子解釋,素雪才知道,這片鹽鹼地除了豆類,什麼糧食、蔬菜都種不出來,村民們靠著打獵、養殖為生。

素雪忍不住打量這十幾個村民的長相,壞血癥幾個字在腦中一閃而過,忍不住想要印證,「你們村的年輕人有沒有掉牙的?」

狼娃子道:「有呀,好多人年輕人都掉牙呀,年齡大些的掉的更多,豆杆子的牙就掉了好幾顆了。」

難怪豆杆子說話不是歪著頭,就是捂著嘴,原來是怕人笑話他缺牙呀。

豆杆子見狼娃子說到他的牙,惱怒

地踢了他一腳,又掉過頭來閉著嘴衝著素雪乾笑。

看他笑得滑稽,永安也捂著嘴縮起脖子笑起來,汪澤然見了伸手就去咯吱他的腋下,永安怕癢放下手咯咯大笑起來。

汪澤然在他耳邊道:「要笑就大明大方的笑。」

素雪沒有跟著他們笑鬧,接著問狼娃子:「你們村裡有沒有長了雞胸的人?有沒有長得特別矮的人?就是那種長大了還跟孩子一樣低的那種。」

狼娃子聞言瞬間斂了笑容,滿臉嚴肅地看著素雪,見她臉上除了好奇外再看不出其他,才小聲地道:「有的。」

素雪見狼娃子對這個話題有些抗拒,豆杆子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,便笑道:「我們鎮上原來也有個長得特別矮的人,不過這個人非常聰明,鄰居們都開玩笑說,他這是心眼太多了,個子被心眼給墜住了。」

豆杆子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,捂了嘴道:「他們說的是真的嗎?」又自己點著頭說:「確實是這樣,我們村裡長得矮的人真的都是心眼多的,你看狼娃子比我矮,但就比我聰明很多呢。」

狼娃子就咧了嘴笑,剛才的不情願消失得沒了蹤影,好像壓根就沒有存在過一樣。

素雪又不動聲色地問了些問題,最終確定,這個村子的人因為吃不上蔬菜水果,嚴重缺乏維生素C,大批的人都生了病,得了或輕或重的壞血病以及各種併發症。

吃完飯,素雪又抽空從空間裡查了些資料,拉著四盛說悄悄話。

四盛聽素雪說完,皺了下眉頭道:「這鹽鹼地種不出菜來,他們又不與外界交流,得這種病也是難免的。」

「爹,既然知道他們得病的根源,就得告訴他們,讓他們想辦法改善吧?這樣下去,得病的人就會越來越多。」

四盛不說話,素雪卻並不放鬆,倔強地一直盯著他看,四盛終於繃不住了,只得道:「要改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,這些人對咱們這麼提防,就是有好辦法,他們也不會聽咱們的。」

四盛說著無奈地攤攤手,「何況,咱們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來呀,我能想到的就是讓他們搬出去,離開這片種不出菜的地方,他們的情況就能徹底改觀,他們肯定不會聽的。

再說他們在這裡自我封閉的時間太長了,已經不適應外邊的社會了,就是他們願意搬出去,在外邊也很難生存下去。」

素雪聽四盛說的都是事實,可就是有些不甘心,又查了查系統道:「爹,有一種叫鹼蓬菜的野菜,是長在鹽鹼地裡的,咱們可以讓他們多吃這個。」

四盛嘆氣,實在不願意給她潑冷水,「這鹼蓬菜,你認識還是我認識?或是咱們能從哪裡弄到這種野菜的種子?」

對呀,他們就是知道這種野菜可以在鹽鹼地裡生長,但並不知道這片鹽鹼地有沒有,就是有,他們也認不出來,也就沒法告訴村民去採去吃。

如果有這種野菜的種子也行,交給村民讓他們自己種了吃,這也能解決問題,可是他們沒有。

所以,事實就是:他們什麼也做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