蔣管家趕著馬車繞過小樹林,停在七家人的宿營地前面,胡祿跳下馬車,熟門熟路地來到魯有慶家。

魯有慶忙讓汪仲鵬帶著蔣管家去停車,自己領了胡祿在摺疊小桌邊坐下。

胡祿的身體好了很多,雖還有些憔悴,但看起來已經沒有那麼虛弱了。

魯有慶剛問完胡祿的病情,張屠戶和四盛聽到訊息也趕到了。

大家坐定,魯旺幾個上來幫著斟上了茶水。

胡祿正要開口說話,就見汪仲鵬跑回來對魯有慶道:「大哥,蔣管家拉了一車雞鴨肉蛋來,還有些糧食之類的,說是胡公子送給咱們的。」

魯有慶疑惑地望向胡祿,「胡兄弟,你這是幹什麼?」

胡祿有些不好意思,「魯大哥,張大哥,你們救了我的命,我卻沒法報答你們,實在是慚愧,只能買點吃食略表心意。」

胡祿說著,朝魯有慶和張屠戶跪了下去,兩個人忙起身拉住,胡祿不肯,到底是磕夠了三個頭才站起來。

見汪仲鵬還在旁邊等著,魯有慶問張屠戶,「張大哥,既然是胡兄弟的一片心意,咱們就收下,你看……?」

張屠戶倒是沒再對魯有慶橫眉冷對,介面道:「嗯,那就收下,讓信叔安排吧。」

汪仲鵬見魯有慶點了頭,轉身去找牛智信了。

這裡,四盛見魯有慶和張屠戶有商有量的,似乎已經和好了,在旁邊轉著眼珠打趣道:「聽說救胡兄弟那會兒,你們倆恰好在渠邊打架呢?說起來,這也是胡兄弟運氣好,那地方離宿營地那麼遠,你們要不是為了打架恐怕也不會走到那裡。」

提起這個事,張屠戶心裡就不舒服,衝著魯有慶吹冷氣道:「哼,別以為過了就沒事了,我跟你沒完。」

魯有慶苦笑,「打個水都能惹一身官司,呵……,你想怎樣我都奉陪。」

胡祿聽了幾個人的話,狐疑地仔細打量魯有慶,「你們說的可是前天早上的事?魯大哥,難道……你就是那個打水的男人?」

魯有慶自嘲地笑,「對呀,我就是那個打個水都差點被人當成登徒子的男人。」

張屠戶恨恨地道:「裝,你還裝起好人來了?我遲早要揭了你的假面具。」

胡祿道:「那個打水的人,哦,也就是魯大哥,他的確是被人誤會了。」

四盛見胡祿說得似有內情,忙問道:「胡兄弟怎會如此說?」

胡祿看了魯有慶一眼,道:「那天早上,我恰好就在水渠邊。」

那天早上,胡祿一早來到水渠邊,起先就坐在魯有慶打水的渠底下,本想著這裡是塊清靜的地方,卻沒想到,才坐了沒一會兒,就聽見有腳步聲往這邊走來。

胡祿心情不好,不想見人,便鑽進了一旁的草叢裡,心裡想著,等人離開了他再出來。

從草叢的縫隙裡,能看到來人是一個婦人,胡祿見她下到渠底開始洗衣服。

看樣子自己一時半會兒是出不去了,胡祿也沒在意,索性就蹲在草叢裡繼續望著水面發呆。

不大一會兒,又聽到有人來了,胡祿被打擾,不耐煩地扭頭去看,見是一個男人提了桶過來打水。

胡祿看到了那個男人與洗衣服的婦人錯身的全過程,不過因為男人是背側對著胡祿的,胡祿並沒有留意他的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