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午,汪澤然和張富幾個出了屋子,在院子裡等候的時候,魯師傅就不停地給他使眼色,想跟他單獨說話,大有他要是不過去,就要當著張富和趙老三的面說破實呢的架勢。

汪澤然只得找了藉口躲開張富和趙老三,去見了魯師傅。

魯師傅找他是想知道他們遇到了什麼事兒,現在又想跟阮師爺交涉什麼。

汪澤然想到汪師傅原來的身份,也沒有隱瞞,將關於柺子和賈家的事一五一十全都告訴了他。

魯師傅聽完,便急切地問:“你看到那幾個男孩了?都是跟你差不多大的?”

汪澤然點頭,“嗯,我看到了其中兩個,另外兩個是我姨……是葉秀才和雪妹妹看到的。”

魯師傅沉吟了一下,又問:“那玉掛件和血書……”

“那玉掛件是什麼樣的,讓我看看。”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魯師傅的問話。

扭頭看見一個陌生的清廋男人從套間裡出來,汪澤然謹慎得沒有開口。

魯師傅見男人已經一臉急切地走到兩人身邊,眼中迸射出希冀的光,便給汪澤然介紹道:“這是……賀夫子,他也在找他的……愛徒。”

汪澤然便禮貌地點頭,“賀夫子。”說著看了一眼那閉緊的屋門,回應賀夫子道:“那玉掛件和血書都在葉秀才手裡,這會兒估計已經交給阮師爺了。”

賀夫子聞言沒再多問,抬腳就出了屋門,匆匆往阮師爺所在的房間走去。

汪澤然也趕緊跟了上去,魯師傅張了張嘴要說什麼,卻又沒有說出口。

汪澤然本不想跟賀夫子一起在四盛和素雪面前出現,但他太想知道這事情的結果了,也很好奇賀夫子的身份,便沒忍住跟在賀夫子身後邁進了屋門。

魯師傅並沒有明說賀夫子的身份,但說到賀夫子時明顯有些顧忌,汪澤然剛才已經聽出來了。

當汪澤然在賀夫子身後,踏進屋門看到素雪眼睛的那一刻,他就有些後悔了,姨父和雪妹妹是多聰明的人,他怎麼能瞞得過他們呢。

想到這裡,汪澤然抬起頭,見四盛和素雪都望著他,素雪那如清水漾過般清澈的眼睛,似乎能看穿他內心的一切。

汪澤然嚥了一下唾沫,咬了咬牙準備解釋清楚,“姨父,雪妹妹,我……”

“葉秀才,情況不好——”

屋裡的眾人都吃驚地看向門口,就見阮師爺蒼白著臉色大步走了進來,也許是走得太著急,他的額上竟滲出些細細的汗珠。

汪澤然敏感地看向阮師爺身後,果然,賀夫子也跟著走進了屋子。

阮師爺和賀夫子也不在意禮儀,直接緊挨著四盛坐下,那是素雪和汪澤然剛讓出來的位子。

屁股剛挨著椅子,阮師爺就急不可待地開口道:“葉秀才,你說的那個院子找到了,可裡邊根本就沒有拐來的孩子,連孩子的影子都沒看見一個。”

四盛心裡頓時“咯噔”一下,暗道不好,果然是晚了一步,賈家把孩子轉移走了。

四盛喉頭滑動了一下,有些艱難地問:“你們只去搜了那一處院子?”

阮師爺目光閃爍了一下,“在沒有別的證據的情況下,也只能搜一兩個院子,我們沒有理由捕開來查其他院子。”怎麼說,他都得給阮縣令留些餘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