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盛看看已經有人在攤位前停留了,便留下三盛和強子守攤,自己和著趙老三趕著車,去找鎮上的酒樓客棧了。

他們手裡積壓的幾百斤的豆乾,只靠攤位是賣不完的,再說,豆乾價位高,擺在集市上估計也賣不出去多少,所以四盛得另找賣豆乾的渠道。

客棧接待南來北往的人,訊息最是靈通,裡邊的人見識也會廣一些。

果然,這鎮上唯一一家客棧的掌櫃是知道益縣豆乾的,他聽了四盛的介紹,拿起豆乾嚐了兩口,便很果斷地要了六十斤,四盛給的還是十八文的批發價,雙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。

與客棧相比,在餐館賣豆乾就困難很多,四盛說破了嘴皮子,也只賣出去三四十斤。

四盛和趙老三忙活了半天,總共才賣出去百十來斤豆乾,可兩人已經把小鎮的街道跑遍了,再沒有地方可去了,只得先回集市再說。

他們租的攤位前圍了不少人,三盛和強子都在忙著招呼客人。

四盛看了看,見攤位上葦編器物少了許多,布包也賣出去了不少,唯獨豆乾沒有賣出去一塊。

四盛坐在車轅上,盯著車上堆著的三、四百斤豆乾發愁。

即使現在是冬天,豆乾也沒法儲存太長時間,要是再不能及時賣不出去,就要壞掉了,這可是七八兩銀子的貨呢。

趙老三道:“四叔,要不咱們去長縣縣城去試試,城裡棧客酒樓多,興許好賣一些,剛我問過了,縣城離這兒也就不到二十里地。”

四盛眼睛一亮,好主意,他們現在就走,路上走得快些,趕中午就能到縣城,要是順利的話,晚飯前就能返回營地。

四盛站起來剛要說話,卻被人猛然抓住了胳膊。

四盛吃疼地“嘶”了一聲,轉過頭去,就見到強子飛奔過來,一腳就把那人踹了個趔趄,再撲上去扭了胳膊道:“敢抓我四哥,你不想混了?”

在馬家賽時,張屠戶和張富每天早上都會帶著識字班的孩子們鍛鍊身體,有些漢子們便會跟著一起去練練拳腳。

強子是漢子中最積極的一個,幾乎天天不拉,所以也學了兩招,沒想到兩下就把人給鉗制住了。

那人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夥子,被強子扭住胳膊,彎了腰吃痛地“嗷嗷”叫道:“鬆手,鬆手,我不是壞人,我是專門來找你們的。”

這裡是人來人往的集市,強子反應也太過激了些,見周圍已經有人投來好奇的目光,四盛忙讓他鬆了手,問那人:“你是專門來找我們的?”

那人苦著一張臉,揉著胳膊,嘶嘶地吸了兩口氣,才沒好氣地問四盛道:“你們是不是剛才在客棧賣豆乾了?”

四盛點頭,挑眉仔細看了眼對面的人,不太確定地道:“你是那客棧的夥計?”

這人看起來有點像跟在客棧掌櫃身後的那個夥計,因為四盛當時沒太留意,所以不太敢認。

見四盛對自己有印象,夥計忙不迭地點頭道:“對對,我是客棧的夥計。我把鎮子都快跑遍了,終於找到你們了,你們快跟我去客棧,有位客官要買你們的豆乾呢。”

客棧有位客人見此地有豆乾賣,出口便要包了全部的貨,掌櫃本就覺得這豆乾有些賣頭,想靠它吸引客人,自然不肯把貨全都賣給他一個。

那客人無奈,私下打聽得知,是四盛他們給客棧供的貨,便賞了這夥計,央他幫忙尋找四盛他們,想多買些豆乾。

聽完夥計的話,四盛忙拉了他上車,趕去了客棧不遠處的一家茶館,那位想買豆乾的客人就在那裡等著。

那客人姓楊,是一戶大戶人家的管事。

楊管事問四盛,“這豆乾你們是從哪裡買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