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俊妮,張大廚讓我帶了封信回來,他說這信特別重要,要我親手交到你手裡,你快看看。”

素雪有些詫異地接過信看了看,信是封著的,上面什麼也沒寫。

撕開信封,裡邊只有一頁紙,上邊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句話,看樣子是張大廚自己寫的,素雪聽人說過張大廚只識得不多的一些字。

素雪連猜帶蒙,還是看懂了信上的內容,臉色不由變得難看起來,咬牙切齒地爆了句粗口,“這些混蛋,卑鄙無恥。”

素雪憤憤地把信遞給四盛,汪澤然就著四盛的手也看明白了信上寫的意思。

這是張大廚給素雪通風報信的,大體意思是說,有人想得到他們的豆乾配方,不知從哪裡打聽到他們家是流民,已經活動了縣裡的捕快,想先把他們弄進大牢,然後再想辦法逼他們交出配方。

素雪幫了張大廚很多,可以說吉祥酒樓現在能在縣城酒樓中獨佔鰲頭,是離不開素雪給張大廚的小訣竅和菜譜的功勞的,因此,張大廚聽到風聲,才會不顧自己安危給素雪報信。

張大廚要是沒有確切的把握,是不會隨意來報的,所以這信的內容應該是可信的。

四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,為了一個豆乾配方,這些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。他右手食指與中指併攏,放到唇邊做吸菸狀。

汪澤然見四盛低頭想事情,忍不住輕輕吐出幾個字,“懷璧之罪。”

四盛和素雪都看向汪澤然,這個詞用得貼切。

他們是一群流民,擁有這種炙手可熱的豆乾配方,可不是有懷壁之罪嗎?很難保得住不說,遲早都會惹來禍事的。

四盛沉重地道:“汪小子說得對,這個雷遲早會爆掉的,看來咱們在這裡是待不下去了。”

素雪默默地點頭,汪澤然、張富和二小子幾個雖然不懂四盛說的雷是什麼,可也聽明白了,四盛這是有意要帶大家離開這裡了。

四盛效率很高,不到半個時辰就跟各家家主一起做了決定,各項指令就一條條地傳了下去。

“從現在開始,沒有領頭人的同意,所有人都不得隨意外出。”

“鎮上的攤位儘快收拾了回來,明天暫時不出攤。”

“各家現在就開始打包行李,隨時準備離開。”

又要開始逃荒了?出什麼事了,為啥忽然就要離開呢?這回又要去哪裡?

大家心裡有各種疑問,但也沒有時間細問細聽,趕緊照著領頭人的話幹活吧,到時候真要出發時,自家沒收拾好可就麻煩了。

原本祥和安寧的院落忽然就忙亂了起來,大人孩子都跟陀螺一樣滿院子轉著收拾東西。

這段時間,合作社分紅的銀錢一次比一次多,各家都置辦了不少東西,家當比來時多了許多。

新置辦的家當質量也比在坡底村時好了不少,所以大家在打包行李時就有些犯難,要帶著這些東西,車上裝不下,要丟掉又覺得捨不得。

大家邊收拾東西,邊互相吵嚷著、互相埋怨著、互相可惜著。

其實大傢伙亂糟糟的不只是手腳,還有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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