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見四盛和素雪質疑的眼神,汪澤然紅了眼睛,飛快地解釋道:“我以前說的都是實話,我家真的在京都,我真的是跟我爹吵了一架後,跑出來找我……舅舅的,我也是無意中遇到雪妹妹和姨父的,沒有預謀,更沒想幹什麼壞事,我……我就是想跟著你們,我那時也真的是沒地方可去。”

汪澤然一口氣說完,眼淚在眼眶裡打轉,卻強忍著不讓它流出來。

見他不像是說謊的樣子,又跟之前說的沒有什麼出入,再想到這段時間汪澤然的確也沒有什麼不良舉動,素雪稍稍放心,緩和了一下語氣,問道:“那你會武功是怎麼回事?”

汪澤然坦坦蕩蕩地道:“武功是跟我舅舅學的,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了。我娘去世後,我舅舅又教了我幾年,後來,他……被我爹趕出去了。”

汪澤然抬眸悄悄看了下四盛和素雪,見兩人並無異色,才又接著說道:“我舅舅走後,沒有人教我了,我的功力退步了好多,我聽人說他在魯家鎮,就跑去那裡找他,誰知道,我到那裡時他已經搬走了。”

汪澤然抬起頭,有些委屈地道:“我從小就會武功,我,我開始就沒想隱瞞,可……,你們也沒問過我會不會武功呀。”

四盛吁了口氣,汪小子說的好像也沒什麼問題,沒事誰說自己會不會武功幹嘛,“那你現在為什麼又主動提武功的事了?”

話問出口,四盛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,剛才好像是他先說到武功的。

汪澤然道:“我想跟雪妹妹一起進城,我怕雪妹妹被別人欺負了去。”

素雪翻眼望天,她是有多弱,一個兩個的都怕她被人欺負。

四盛似乎對汪澤然這話很滿意,“這你不用擔心,張富會保護好雪兒的。”

汪澤然吞吞吐吐道:“張小哥,……性子直。”他心裡其實也有一絲莫名的戒備,也怕張富欺負了素雪。

四盛感覺自己好像被汪澤然說服了,他看向素雪。

素雪卻依舊板著一張臉,問道:“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們?”

汪澤然垂下眼眸,半晌才道:“我家……,不過我不會回去的,就是以後有機會了,你們也別趕我回去。我就跟著大傢伙,要飯都行。”

對上汪澤然近乎乞求的目光,四盛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,連素雪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,他爹這是答應了?

汪澤然眉頭舒展了幾分,又囁嚅道:“還有,我爹嫌我不好好讀書,我,我……,咱們這兒也不用讀書。”

感情這還是個厭學少年,素雪毫不留情地打破他逃學的幻想,“你想得美,不讀書怎麼成,以後有條件了,咱們六家人的孩子都要讀書的,你要敢逃學,看我爹不打斷你的腿。”

四盛眼角抽了兩下,你爹我真有那麼暴力嗎?

汪澤然見素雪又恢復了往日的神情,放下心來,保證道:“要是大傢伙都讀書,那我也去讀,肯定不會再逃學了。”

其實他也不是不喜歡讀書,就是……。

警報解除,三個人齊齊地撥出一口氣。

說到去城裡的事,四盛想了想,還是決定,讓張富和汪澤然輪換著去,以後生意要是成了,還得要人去城裡送貨,總得要有個替換的人才行。

次日,四盛就帶著素雪和汪澤然又去了馬家寨,他們要在馬家送豆腐出發前,趕去與馬家的人會合,一起進城去推廣豆乾。

馬家去縣城送豆腐的是馬順的大兒子馬禮。

馬順有三兒一女,兒子們用禮義廉幾個字取的名,分別是馬禮、馬義、馬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