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隨心的表情,王婆子似乎猜到了什麼,一把抓住隨心的衣服:“隨心,你怎麼不說話,強子呢,他去了哪裡?啊?”

王婆子一陣搖晃,隨心終於忍不住崩潰地哭出聲來,“強子找不到了,我不知道他去了哪裡。”

王婆子手一鬆,就癱軟在了地上,剛才的潑辣勁蕩然無存,眼睛木木的,嘴裡只喃喃道:“真的出事了,強子真的找不到了,找不到了。”

王獵戶站在王婆子身後,看到現場的情況,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,聽到隨心的哭喊,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
幾人忙把王獵戶和王婆子扶起來,安頓他們在石頭上坐了,牛智信如實地向兩人說了情況。

“隨心已經在周圍找過了,沒有任何打鬥和強迫的痕跡,強子應該……”牛智信不知用什麼話來安慰王獵戶老兩口。

王獵戶就強子這一個兒子,要不是強子經常打獵,武力值和觀察力都比其他人強些,人也足夠機靈,牛智信是不會選他去做最危險的探路工作的。

看到王獵戶哆嗦著嘴唇說不出一句話,而王婆子卻不斷地重複著“強子找不到了。”牛智信額角青筋突突直跳。

“信叔,四盛,你們得給我們個說法,拴柱爹不能就這麼白白丟了。”

一個高昂尖銳的聲音刺得大家耳朵嗡嗡直響。

古氏懷裡抱著小妹,一手拉著拴柱,一路大喊著走了來,她身後跟著一群人,看樣子六家人都被古氏的大嗓門帶到這裡來了。

看到牛智信和四盛嚴肅的表情,古氏一時有些氣弱,可看看手裡的孩子,就又扯著嗓子喊起來。

“信叔,四盛,拴柱他爹就這麼白白地不見了?他可不是為我們一家,他是為六家人去探路的,你們可不能不管我們呀。”

見牛智信和四盛兩人都沒有說話,古氏心裡底氣更足了,他們這是理虧了。

“這一路走來,我們王家可全靠栓柱他爹呀,頂樑柱沒有了,這上有老下有小的,我們以後該怎麼辦呀。”

後邊跟著的人們見領頭人不說話,也不敢出聲,都默默地站著靜靜地看,眼裡大都充滿了同情。

古氏坐在地上,拍著大腿一把鼻泣一把淚地哭叫著:“以後誰來推車,誰來伺弄牲口,誰來背孩子喲,我們這孤兒寡母的。”

“你們可不能不管我們孤兒寡母呀,他爹可是為大家沒的呀……”

“啪”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古氏臉上,哭叫聲戛然而止,古氏張著嘴,如同被掐住了脖子一般。

王婆子站在古氏身邊,血紅著眼睛居高臨下地罵道:“誰說強子沒了?我強子活得好好的,你個死婆娘敢這麼咒他?這就自封孤兒寡母了?你安的什麼心?”

王婆子一向縱著古氏,不管是在人前還是家裡,都輕易不駁她的面子,今天忽然端起了婆婆的架子,古氏被驚愣了。

“娘,你,你打我?我哪裡……”

“閉嘴。”王婆子厲喝一聲,古氏果然不敢再說下去了。

王婆子一把搶過古氏懷裡的小妹,“你個黑了心腸的壞婆娘,詛咒自家男人不說,連小孩子都不放過,看把孩子嚇的,小妹不是你生的?這麼狠心抱她來這裡,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。”

小妹早就被嚇得泣淚直流,小嘴一癟一癟地,只是不敢哭出聲來,抽噎得快喘不上氣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