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的秦亮與以前又有了些不同,不過他今晚自然不好再去找別人,便在吳昭儀這裡過了一夜。

次日天剛矇矇亮,秦亮習慣性地早醒。他從睡塌上起來穿衣之時,驚醒了吳氏。吳氏掙扎著要起來,睡眼惺忪地說道:“妾服侍大王更衣罷。”

秦亮隨口道:“不必講究此事,卿再多睡會。我正好先去前廳,中午早點回來。”

吳氏氣息微弱地問道:“真的不用嗎?”

秦亮“嗯”了一聲,繼續在旁邊找衣裳。

就在這時,忽然傳來“哐當”一聲,秦亮立刻轉頭一看,只見吳氏伸出了白生生的胳膊、把旁邊案上的酒爵給碰翻了一隻。她“呀”地輕呼

一聲,見秦亮沒反應,便又拿起了另一隻酒爵,喝了裡面的酒水,漱了一下又吐回了酒爵。

秦亮麻利地收拾好了衣冠,走到門口,從昨天泡在木盆裡的柳枝中、挑了一枝刷牙。忙活一會,他便自己去了前廳庭院吃早飯。

與以前的大將軍府一樣,府中有大灶房、平時會提供膳食。不過秦亮並非每天都與屬官們一起用膳,此時人們習慣分餐、時間也不太固定,經常都是自己獨自吃飯。

秦亮坐在裡屋的椅子上進餐,馬茂與朱登便一起進來了。只見朱登把木門掩上,秦亮的筷子在半空停頓了一下,看了兩人一眼。

見禮罷,秦亮繼續夾菜、下著雞子和湯餅。馬茂站在旁邊說道:“去年與柏夫人見面的奸細,後來又與柏夫人見了兩次面,但似乎沒有再聯絡別的人。僕擔心那奸細知道的事太少,便未動手,放他離開了洛陽。”

之前秦亮沒看錯人,馬茂能在東吳生存那麼久、還是有自己的判斷。秦亮沒有放下筷子,只是點了一下頭,表示自己在聽。

馬茂接著說道:“那奸細是跟著一個商隊走的,僕便安排了人、在半路查他們的過所,記錄了那些吳國商人的名號。果然昨日在伊闕關又發現了那支商隊,僕以為司馬師不會輕易放棄,多半另有奸細混在商隊裡!”

朱登的聲音道:“僕照馬司馬之意,已在永和裡找了座宅邸,安排人手看著柏夫人的住處。又在大市佈置眼線,留意那商隊落腳的地方。”

因為昨晚秦亮才與吳昭儀在一起,他忽然想起、以前自己與司馬師暗地裡聯絡,便是在吳家宅邸。而且吳氏也曾告訴過他,家裡有司馬師安插的人,後來也不知道走乾淨沒有!

秦亮當即說道:“城西吳昭儀家,離校事府不遠,爾等在那裡也部署兩個人,說不定有所收穫。”

馬茂與朱登一起揖拜道:“喏!”

秦亮放下了筷子,起身在大桌案後面、來回踱了兩步。

他也贊成馬茂、放走第一個奸細。因為站在司馬師的位置考慮,剛聯絡柏夫人、需要先試探柏夫人的態度,風險比較大;所以派來的密使不見得知道洛陽的臥底,以免被抓獲、遭受嚴邢?供。

不過再次派來的人,便有可能去聯絡臥底了!只要司馬師的奸細相信柏夫人,並且沒有得到柏夫人預警。

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柏夫人的選擇……正如她說過的話,告訴奸細、晉王在對付他們,如此既不用為司馬師做事,也沒有出賣他們!

司馬師現在能呼叫的資源太少,而且很難再對秦亮、發起成功的?殺。但秦亮仍然對他十分上心,興許人都有一些執念!只要司馬師還活著,他心裡便莫名覺得不太安生。

秦亮站在原地,看向朱登:“叫大夥都上心一些,只要別出差錯、事後定有賞賜。”

朱登拜道:“僕遵命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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