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南低聲問道,叛逃在任何組織之中,都是最為惡劣的行為,更不要說在國王秘劍之中了。

他雖然只是個普通人,對於內部的瞭解並不多,但就像站在山洞外,僅憑洞內傳來的微風,馬南便能嗅到那令人作嘔的血氣。

“沒什麼,你繼續喝你的酒吧。”

桑代克並不準備把這個疑問與馬南分享,正如身份的差異那樣,馬南只是個普通人,他了解的越多隻會越煩惱,接下來還有很多事需要他處理,桑代克不希望因為這種事,降低了馬南的工作效率。

“我們內部出現了分歧,有些背叛者藏在我們之中。”

第六席的話語在腦海裡響起,桑代克起初只以為是第六席的多疑,但現在那些藏在冰面下的東西,似乎真的要浮出水面、破冰而出。

桑代克的神情沉重了起來,明明就要結束這份重要的工作了,可他一點輕鬆的感覺都沒有。

試著看書,白紙上的文字卻逐漸變得陌生起來,他看不懂這些文字,這些文字也彷彿活了過來,歪扭在了一起,就像漆黑的遊蛇不斷爬行著,乃至要順著觸控紙張的手指,爬上桑代克的身體。

桑代克收起了手,書籍也摔在了地方,發出清脆的響聲,他用力地眨眨眼,意識到這只是自己的幻覺。

“最近精神壓力有些大啊。”桑代克嘆息著。

看向窗外,重重建築立於地平線的盡頭,這座城市是如此地宏偉,宛如有生命般,這多年來依舊持續不斷地向外擴張。

這座城市處於飛速的變化中,每隔一段時間來到這座城市,桑代克都感到一陣難以言明的陌生感,為此他曾想久居在歐泊斯之中,又因秩序局的存在,不得不放棄。

陣陣嘈雜的歌聲在這時泛起,好像有人在黑暗裡歡呼,將那旋律釋放,帶著風雨雷電。

桑代克感到一陣頭疼,他扭頭看向馬南,聲音帶上了幾分怒意。

“我不是叫你把歌停下嗎?”

“我……早就停下了啊。”

馬南一臉的莫名其妙,不知道桑代克在生氣什麼,緊接著他也聽到了,那若有若無的歌聲。

有人在唱。

“那些準備好給予一切的人!”

轟鳴的雷霆在雨雲中下沉奔騰,宛如降世的雷蛇。

雷鳴令車廂都止不住地震動了起來,隨即車窗轟然破碎,數不清的碎片裡,一根鋒利的鐵矛伴隨著冷徹的寒風破障而來。

鋼鐵的末端貫穿了馬南的脖頸,巨力幾乎要將頭顱從身體上扯下,釘死在了地面,歪扭著橫立於車廂內。

與此同時,神經病們的歡呼聲從破碎的車窗外湧入。

“那些準備好索取一切的人!”

歌聲撞入車廂內,銀白的巨狼在荒野上狂奔,緊隨著疾馳的列車。

那不是銀白的巨狼,而是一輛飛馳的摩托車,就像挑釁般,引擎發出陣陣的吼聲。

“我就說我們能追上!哈哈!”

狂歡的歌聲中,帕爾默大笑著,秘能·風源包裹在四周,他們幾乎和狂風融為了一體,乘風而至。

摩托車的邊鬥此刻早已消失不見,轉而伯洛戈的背上多出了數根歪扭的鐵矛,他半蹲在摩托車的後座上,一隻手扶著帕爾默的肩膀,一隻手握起又一根的鐵矛。

瞄準、投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