邪異瘋囂的存在一如既往斜躺在座椅上,望著眼前那巨大熒幕,在男人視野的共享下,他能清晰地看到伯洛戈此刻的所作所為。

伴隨著畫面不斷放大,熒幕開始分割,伯洛戈的各個角度逐一展現在了他的眼前,彷彿有數個無形的攝像頭正觀察著伯洛戈。

雙手搭在一起,用力地擠壓,乃至關節都微微發白,他盡力剋制自己喜悅的情緒,黑暗的深處傳來不斷的振動,彷彿某種龐然大物正在歡欣鼓舞。

“請把最完美的故事展現在我眼前吧。”

他輕聲道,正準備繼續看清伯洛戈的種種行為時,他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,按動遙控器,畫面開始切換,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眼前。

對方穿著一身滑稽的玩偶服,頭戴著狗狗頭套,兩隻耳朵耷拉下來,在他觀測到對方的一瞬間,對方也察覺到了他,賽宗緩緩地抬起頭,嘶啞的聲音響起。

“滾開,旁觀者。”

話語傳入旁觀者耳中的瞬間,畫面如同鏡面般碎裂、凋零,隱約間能聽到男人痛苦的悲鳴與哀嚎,緊接著就是液體被擠壓濺射的水聲,以及令人牙酸的、骨骼碾碎的聲響……

旁觀者臉上的笑容微微凝滯,他自言自語著,“你的脾氣還是如此暴躁。”

好在他很瞭解賽宗的脾氣,再次按下遙控器,畫面開始切換,轉入一望無際的曠野中,綠茵茵的野草填滿了視野的每一處,而後悠遠的汽笛聲緩緩傳來。

旁觀者看到了那列疾馳著的列車,它在冰冷的鐵軌上一閃而過,上面傳來隱隱約約的歡聲,彷彿一場永不休止的盛宴正在進行。

……

收拾好餐桌,伯洛戈和帕爾默湊在一起,坐在沙發前看起了錄影帶,兩人都沒有說話,專注地看著影片中的內容。

伯洛戈喜歡這樣的氛圍,很早之前他就想在這裡弄個家庭影院了,不知不覺中他那些微小的願望都被一一實現了。

回想起自己出獄時的情景,再看看眼下的現在,有時候伯洛戈也不禁感嘆,只要活的夠久,總會有些願望得以實現。

刺耳的音樂配合上血腥的畫面,暴躁的主角用電鋸切開了防盜門,在一聲聲慘叫中,把敵人攪碎成了一地的碎肉。

帕爾默對著影片指指點點,“這傢伙應該先鋸雙腿的,這樣就能令對方癱瘓掉。”

伯洛戈反駁道,“但他又不需要活口,鋸哪裡都一樣。”

“也是哈……”

這是個蠻奇怪的畫面,兩個人以專業人士的視角,觀看影片的同時,對著影片的專業性評頭論足。

臨近午夜時,電影結束了,這是部小成本的暴力片,基本除了寥寥幾句必要性的對話外,就是各種動作與血漿了……如果再多些冷笑話的話,伯洛戈覺得這部影片就像他日常工作的真實記錄了。

想到這,伯洛戈冷不丁地對帕爾默問道,“你想不想拍個電影。”

“哈?”

帕爾默開啟燈,收拾起錄影帶,他根本沒聽清伯洛戈的話。

“沒什麼。”

伯洛戈擺了擺手,拍電影需要較強的專業性,他一個門外漢,想做這些還是太遙遠了,但這多少算是伯洛戈的願望之一了。

瑟雷和他說過,作為一位不死者,伯洛戈最好多許幾個願望,這樣他漫長的餘生裡,才會有些事情可做,而不是像瑟雷一樣,在酒精中消耗著無盡的時光。

擺弄起收音機,伯洛戈調著頻道,搜尋著杜德爾的電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