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戰鬥暴起的前一瞬,帕爾默勸阻著,遺憾的是伯洛戈好像沒有聽到這些。

詭蛇鱗液自我幻造、增殖,轉瞬間擴散成一道道銀白巨蛇衝出了鐘樓,迎著狂風驟雨而上,群蛇相互交錯纏繞,猶如一道刺向天際的長矛。

黑壓壓的鳥群呼嘯而至,宛如倒置的漏斗,兩者將要接觸的瞬間,群蛇擰在了一起,冰冷的鱗片互相摩擦,濺射出了無數的火花。

迅速推進的銀色冷芒中,些許赤紅的色澤泛起,火花撞擊在赤紅之上,燃起了些許的焰火,而後釜薪之焰叢生掠過,將紅水銀完全引爆。

灼鱗爆燃。

貫穿鳥群的長矛瞬間爆炸出了漫天的火光,宛如升至最高點的訊號彈,熊熊大火在詭蛇鱗液上灼燒,並且在與鳥群接觸的瞬間,長矛擴散成了密集的鐵枝,貫穿了一頭又一頭風蝕鳥。

焰火不斷地擴散,仰起頭,漆黑的鳥群裡火光不斷,詭蛇鱗液發動攻擊後,逐步脫離了伯洛戈的統馭範圍,失去以太的支撐,自我幻造的詭蛇鱗液紛紛消散。

與它們一同消散的,還有墜落不停的風蝕鳥,它們被鋼鐵輕易地貫穿,焰火燒穿了羽翼,如同燒盡了灰燼,凋零不斷,在地面上摔的四分五裂。

眨眼間,下方的地面就堆滿了屍體,鮮血沿著階梯的縫隙流淌個不停,但對比這龐大的鳥群而言,如今死掉的只是極少數而已,並不影響鳥群的進攻。

伯洛戈能擋住的只是一部分的攻擊,在鐘樓的另一側,風蝕鳥呼嘯而至,它們盯上了鐘樓內的血肉,可還等靠近,輕盈的羽翼變得沉重起來,而後壓力徒增,猶如一雙無形的大手按壓住了它們,迫使它們撞向大地。

帕爾默背對著伯洛戈,湧動的氣壓暫時遏制住了鳥群的攻勢,但這也只是權宜之計,風蝕鳥已經盯上了他們,繞著鐘樓飛舞,陰沉漆黑的身影遮蔽住了所有人的視線。

有些風蝕鳥找到了間隙,靠的足夠近,它們刮擦著鐘樓的表面,在牆體上留下刀劍揮砍過的痕跡。

艾繆喊道,“我們不能一直呆在這!”

“我覺得也是。”

伯洛戈揮動著釜薪之焰,詭蛇鱗液向外擴張,緊接著從堅硬的固態轉換為液態,化作萬千帶著青色焰火的雨滴墜落,在接觸到風蝕鳥的瞬間,紅水銀被引爆,漫天的火雨墜落不斷。

“先離開這!”

帕爾默贊同這個想法,他需要知道晨風之壘究竟發生了什麼,這些風蝕鳥到底是從何而來。

怒風討赦喚起陣陣狂風,颶風捲起燃燒的紅水銀,匯聚成一道纏繞著鐘樓的烈焰風暴,暫時阻絕了風蝕鳥的攻擊。

艾繆和丘奇沿著樓梯向下,緊接著伯洛戈與帕爾默,帕爾默跑了一半突然想起來了什麼,回過頭扛起自己的行李箱,咒罵不斷。

在這沿著斷崖而建、猶如高聳城牆的城堡群中,男人舒適地靠在沙發裡,翻看著手中的。

男人所處的城堡是晨風之壘中最高、也是最巨大的一座城堡,在城堡之中,有著一座幾乎要直達天際的高塔,其名天穹之塔,據說依靠著覆蓋晨風之壘的虛域,凝華者可以輕易地在天穹之塔的頂端,喚起席捲平原的風暴。

這座城堡為此被稱作天穹堡,因其具備著特殊意義,這裡對於克萊克斯家而言,極為重要。

如果說晨風之壘是克萊克斯家在風源高地的核心,那麼天穹堡就是克萊克斯家在晨風之壘中的核心。

男人放下書籍,看向窗外的陰雲風暴,微微皺眉。

他覺得有些不對勁,在這肆虐的風暴裡,他察覺到了一抹熟悉的以太波動,一股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以太波動。

放下書籍,男人慢悠悠地站了起來,他外表看起來十分年輕,眼中充滿活力,但遺憾的歲月的刀劍還是在他的眼角留下了傷痕,細密的皺紋昭示著他的年長。

“您要出手嗎?”

一旁的年輕人見他站了起來,勸說道,“只是那些流亡夜族的小手段而已,過一會就結束了。”

“沒……我只是想起來一些事。”

男人擺了擺手,“我記得秩序局會在今天派來職員確定‘誓約’的,對嗎?”

“嗯,是的。”

年輕人翻看了一下最近的事程表,裡面確實有這麼一項。

男人接著說道,“那麼算算時間,他應該也到了……”

糟了!

年輕人在心底暗叫道,緊張地看向窗外,如果秩序局派遣的職員到了,他們會迎頭撞上鳥群的。

“別緊張,畢竟是從秩序局來的,如果這麼輕易死掉了,才有問題。”

男人的話語聲在室內迴盪,當年輕人注意到時,男人已經消失了,只剩下了敞開的窗戶在狂風中搖晃個不停。

&nbsp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