聆聽著帕爾默的話,伯洛戈在腦海裡勾勒出了一頭幽魂,她穿梭在各個故事之中,不受劇情的控制,近乎永恆地留存著。

“然後呢?”

“沒有然後了,冠藍鴉神神秘秘的,除了作品外,他幾乎不在公眾面前露面,”帕爾默眼中充滿了期待,“提到這個,也是因為冠藍鴉的新書裡,將解釋這位女人的一切。”

伯洛戈搖了搖頭,對此沒有什麼興趣,他對冠藍鴉的瞭解並不多,唯一知曉的《夜幕獵人》還沒有讀完,他實在是難以理解帕爾默的情緒。

兩人朝著繼續向前行進,突然間那股陰冷的窺視感再度從伯洛戈的心頭升起,伯洛戈猛地轉身,看向身後熙熙攘攘的人群,同時那股陰冷的窺視感消失了。

“怎麼了?”

“沒什麼,”伯洛戈搖了搖頭,但眼中仍藏著警惕,“走吧。”

在密集的人群中,男人躲在小巷的陰影裡,大口地喘息著,伯洛戈的警惕遠超他的想象,緊張之後,隨即而來的就是與危險擦肩而過的欣喜感。

他發出了一陣邪祟的笑聲,口中不斷地低語著,“我看到他了,我看到他了。”

男人好像在和另一人對話,另一個無處不在,旁觀著這一切的人說話。

很快一股充盈的滿足感從心底升起,男人的眼瞳翻白,龐大的愉悅下,他知道自己成功討好了那位存在。

在男人的身旁,還有另一個瘦小的身影,他沒有看到伯洛戈,自然無法獲得那位存在的賞賜。

難以遏制的疲憊感折磨著他的心神,他羨慕地看著享受中的男人,反覆抓撓著自己的臉龐,很快他想到了什麼。

抽出短刀,在男人享受愉悅的高潮時,冰冷的金屬割開了男人的喉嚨。

男人瞪大了眼睛,看著瘦小的身影,捂住喉嚨,眼中盡是憤怒與恐懼,緊接著他看到了瘦小身影的眼神,那充滿愉悅的眼神。

在獲得歡愉的瞬間死去,這是何等的戲劇。

瘦小的身影享受著自己的作品,他覺得自己為那位存在,奉上了一副完美的畫卷。

相應的,那美好的恩澤也降臨於他的內心,令他從苦痛與折磨中短暫地解脫。

看著對方一臉滿足的模樣,男人明白了什麼,他低下頭,鮮血灑了一地,匯聚成血色的鏡面,鏡面中倒映著男人悲慘的一面。

男人就要死了,帶著無盡的哀痛死去,隨後他覺得那位存在應該會喜歡這樣的畫面。

是啊,他會喜歡這樣的畫面。

男人反手撕開了自己的喉嚨,模糊邪異的聲音從傷口中傳出。

“您看到了嗎?”

男人用自己的生命取悅著那位存在,死亡的瞬間,他隱約地聽到了鼓掌的聲音,而後龐大的滿足的感填滿了他的心神,他一點點地倒了下去,帶著言語無法形容的歡愉、滿足地死去了。

一旁瘦小身影也沉浸於滿足感中,可看到男人在如此滿足下死去,他心生嫉妒與憤怒。

這個男人總是這樣,善於討好那位存在,哪怕死了也是如此。

但沒關係的,他已經死了,可自己還活著。

他抓耳撓腮地思考著,該如何繼續討好那位存在,還要跟蹤伯洛戈嗎?是啊,只要看到伯洛戈,那位存在就會降下恩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