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像幻想與現實一樣,其中的偏差正是我們創作者的舞臺。”

冠藍鴉坐回位置上、翹起腳,毛茸茸的大腿從睡衣裡探了出來,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,“請快一些吧,杜德爾先生,我一會還有事情需要處理。”

“好,好的。”

杜德爾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記事本,上面已經羅列了幾個杜德爾想問的問題,他按照序列逐一向冠藍鴉發問。

“您所有的作品中都會出現那麼一個女人,一個擁有著火歐泊眼瞳的女人,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麼?她是具備某種象徵的意義嗎?”

杜德爾說完又急匆匆地補充道,“我知道很多人都問過您這個問題,您也沒有做過解答,如果您不想回答的話,我們可以略過這個問題。”

“沒關係的,我可以回答這個問題,”冠藍鴉解釋道,“我之所以接受你的採訪,其一的目的,就是覺得是時候和各位聊聊這些了。”

杜德爾愣住了,他用了幾十秒的時間理解了冠藍鴉言下的意義,情緒控制不住地激動了起來。

那個擁有著火歐泊眼瞳的女人。

冠藍鴉的所有作品裡都會有這麼一個角色,她不參與劇情的主線,如同書紙文字中穿梭的突兀陰影。

無處不在,長存不滅。

曾有評論家批評這毫無意義的角色,可隨著冠藍鴉創造出一部部驚人的作品,火歐泊眼瞳的女人也逐漸成為了某種精神圖騰,成為了冠藍鴉作品的標誌。

之後甚至有這樣的笑話,如何判斷一部作品是否出自於冠藍鴉之手,只要看書中是否有著這樣一位擁有著火歐泊眼瞳的女人就好。

隨著時間的推移,過往的批評不再,每個人都想知道火歐泊女人究竟代表著什麼樣的意義。

在過去的幾十年裡,曾有無數人採訪過這個孤僻的怪人,嘗試從他口中得知關於那個女人的一二,但冠藍鴉向來閉口不言,無論對方許諾何等的價值,亦或是人身的威脅,他也毫不在意。

直到今日。

“抱歉,我有些失態……可以說,從我上學起,我就讀過您的書籍,對於她我好奇,已經在我的內心存在已久。”

杜德爾連連抱歉著,作為一名在午夜侃侃而談的電臺主持人,他覺得自己社交能力蠻不錯的,可在冠藍鴉的面前,卻醜態頻出。

冠藍鴉笑著擺了擺手,“沒事的。”

“那麼她究竟是誰呢?”

杜德爾拿起筆與記事本,認真仔細地聆聽著冠藍鴉接下來的每句話。

人們對於火歐泊眼瞳的女人有著諸多的猜測,其中最為可信的是,有人相信那是冠藍鴉年輕時求而不得的女人。

從外界的認知來看,冠藍鴉從未結婚,直到他現在五十九歲了依舊這樣,冠藍鴉越是如此,這一猜測越是令人信服。

“現在還是個不可說的秘密。”

冠藍鴉豎起手指,擋在自己的嘴唇前,“但我想告訴你的是,我的新書將解釋她的一切。”

“您的新書?您是說新書!”

杜德爾差點又沒喘過氣來,距離藍冠鴉上一部作品出世,已經過去了十年之久,人們都以為冠藍鴉不會再寫書了,畢竟他已經擁有了足夠的名聲與海量的財富,如今冠藍鴉的人生理應只剩下了享受才對。

“沒錯,我籌備了十年……不,遠不止十年的新書,可以向你們透露的是,這會是一部……嗯……”

冠藍鴉自己也沒想好該如何形容這本書的內容,猶豫了一陣後,他確定了新書的型別。

“這會是一本自傳式的幻想。

你們所關心的所有秘密,都會在這本書裡得到解答。”

杜德爾呼吸急促了起來,他搞不懂什麼叫自傳式幻想,但他知道這訊息的重要性,“這可是個大新聞啊,我們這算是獨家的報道嗎?”

“當然不是,”冠藍鴉衝杜德爾挑了挑眉,“我向各個報社都寫信表達了此事,而你只是剛好問到了。”

聽到這,杜德爾有些失望,但失望的情緒很快就被激動的情緒掩蓋。

杜德爾追問道,“那麼您的新書什麼時候會發布?”

冠藍鴉認真地解釋道,“應該還有段時間,我已經寫完了前半段的故事,還差後半段的沒有寫完,等我整理好了,或許還可以分成上下部出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