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七章 新開始(第1/3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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伯洛戈拖著醉醺醺的帕爾默回到了家,這傢伙已經快成一灘爛泥了,伯洛戈也懶得管他,丟在床上,蓋好被子後,伯洛戈簡單地洗漱了一下,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。
開啟臺燈,黑暗的室內明亮了一角,伯洛戈拉開抽屜,在筆記上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大篇,平常寫東西時,伯洛戈都很投入,可一陣子以來,他的心神總是難以安定下來。
伯洛戈的心情有些亂,非常亂,理不清斬不斷。
好在時間可以麻木一切的傷痛,伯洛戈已經逐漸接受了錫林歸來的這一事實,並在內心升起一種詭異的預感,在不久的未來裡,伯洛戈會再一次面對錫林……
伯洛戈不清楚兩人是會保持和平,還是拔劍相向。
“啊……”
伯洛戈用力地揉了揉腦袋,懺魂曲產生的幻覺已經消失很久了,可這段時間以來,伯洛戈又多了點其它的毛病,比如頭疼與失眠,這種影響直接作用在伯洛戈的精神上,恩賜·時溯之軸可管不了這些。
伯洛戈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樣子,他猜應該和自己的心事有關,那麼自己又有什麼心事呢?要知道在生活方面,伯洛戈是一個近乎純粹的傢伙,像機械一樣高效。
想不通。
伯洛戈坐了很久很久,時間已經臨近後半夜了,他突然動了起來,開啟櫃子,從一堆“紀念品”裡,拿出了一個首飾盒,從其中取出一條項鍊,上面掛著圓環與十字。
久久地注視著圓環與十字,伯洛戈喃喃自語道。
“新的開始。”
伯洛戈將項鍊放到了一邊,拿起紙筆,沙沙地書寫了起來,每當伯洛戈遇到搞不清的事時,他就喜歡把這些問題寫下來,就像做數學題一樣,將推導的公式寫滿了草紙。
“我想……我是喜歡艾繆的。”
首先,伯洛戈在草紙的最上端,寫下這樣的一句話。
這是一句溫暖、直白的話,可伯洛戈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情,他就像一個書呆子一樣,彷彿真的把自己的心理問題當做了數學題來求導。
“那麼喜歡、愛,又是什麼呢?”
伯洛戈提出問題,接著寫出了自己關於這些問題的解答,他的眉頭緊鎖,像是一位刻苦研究的學者。
“從生理的角度來看,愛意是一連串生理反應的總和,包括激素、神經遞質等生理方面的變化。這些生理變化可以影響心理和行為方面的表現,從而使人們更容易產生強烈的感情聯絡。
也就是說,愛情的本質就是激素的分泌與神經遞質的傳遞。
丙酮胺和多巴胺的升高,促進了戀愛中對另一半更強的顯著特徵化,表現出物質形式化和特別的配對行為表述。”
伯洛戈筆尖頓了頓,接著寫道。
“就像對小白鼠的獎勵措施一樣,每當我們相遇時,就是一種變相的獎勵,也導致我們渴望相遇。
對,就是這樣。
獎勵系統的相關變化,促使受試者表現出更積極的行為,如人們被迅速的、強烈的愛情迷住時,會把另一半視為自己的獎勵,就像贏得了一場大勝一樣快速高興起來。”
伯洛戈停下了書寫,他覺得自己走入了誤區,這些文字太過理性冰冷了,雖然是伯洛戈的風格,但這樣的描述下,無疑過於“野蠻”了。
“我又為什麼,會本能地想要抗拒艾繆呢?”
伯洛戈對自身有著很明確的認知,思考一段時間後,伯洛戈寫下了另一句話。
“是我不喜歡艾繆嗎?這顯然是錯誤的,從生理的角度來講,她確實是一種‘獎勵’,令我的激素進行分泌,大腦感到愉悅,心情舒暢,可為什麼我會拒絕長期處於這種狀態呢?”
如果帕爾默現在是醒著的,看到伯洛戈的自言自語,以及寫的這些話,他一定會罵伯洛戈是神經病。
然後他會把這些東西封藏起來,當做紀念,這年頭,像伯洛戈這麼精奇的神經病,並不多見了。
伯洛戈將視線挪移到圓環與十字上,他找到了問題所在,“是因為阿黛爾嗎?”
他沿著自己的思路繼續寫下去。
“我其實一直處於迷茫與困擾中,我深愛著已經逝去的阿黛爾,因為遺憾,我對她的情感沒有得到滿足,所以難以釋懷,同時,面對艾繆的好意時,我會自認為自己背叛了阿黛爾的感情,因此我抗拒著艾繆。”
這樣的自己,令伯洛戈想起自己在書裡曾看到的一種困境,一種存在主義的困境。
存在主義困境源於人生經驗的多樣性與不確定性,這是人作為自由存在而遭遇到的困境。
每個人的經歷都不一樣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獨特視角和價值觀念,每個人都經歷著成長、愛情、生死等階段,這些經驗塑造了人類的人生觀與價值觀,也對人類的心靈帶來了深遠的影響。
阿黛爾塑造了伯洛戈的信仰與價值觀,已然是他人格重要的組成部分,可就像幻覺中,阿黛爾說的過的那樣,她只是一個過客,她有著自己的人生,自己的價值,她不能佔據伯洛戈的全部,伯洛戈也不能讓自己完全受到阿黛爾的影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