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如帶著鐵棺逃離此地。

“還愣著什麼呢!”

伯洛戈對著其他人大吼道,他榨取艾繆的以太,盡情地揮霍著。

大地再次劇烈震動了起來,在衰敗之疫的衝擊下,大裂隙本就破碎不堪的地質結構已佈滿了裂隙,伯洛戈要做的就是徹底撕裂它。

一道道裂紋在大地上蔓延,緊接著裂隙迅速擴大,伯洛戈觸控到了鐵棺,詭蛇鱗液一重重地纏繞在其上,雖然沉重,可伯洛戈還是盡力統馭起了岩石與鎖鏈,帶著鐵棺艱難地撤離。

列比烏斯猶豫了一下,他沒有被狂怒支配,而是做出了和伯洛戈同樣理智的選擇,沉默的刃咬之狼被重新喚醒,它們傾巢而出,朝著第一席與紅犬衝去。

這些鍊金傀儡在兩人的眼前毫無威懾力,極境之力輕易地撕裂了刃咬之狼的軀體,第一席的白霧也將它們腐蝕的千瘡百孔,當一頭刃咬之狼艱難地抵達第一席的眼前時,第一席勐地揮起鐮刀,一道悽白的光芒瞬間斬下,金屬直接碎裂成了無用的渣滓。

列比烏斯想盡手段去拖延,可這根本攔不住他們分毫。

忽然,列比烏斯停了下來,他站在原地。

“走啊!”

伯洛戈對列比烏斯大吼,只要帶著鐵棺逃到墾室內,他們就贏了,這點距離對於他們這樣的高階位凝華者而言,不是問題。

“逃不掉的,”列比烏斯搖搖頭,“那可是第一席、一位尊貴的榮光者啊。”

“你要認輸嗎?”伯洛戈問。

“不,我想贏,但想要贏過榮光者,必須有人做出犧牲,”列比烏斯低聲道,“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,伯洛戈。”

伯洛戈停頓了一下,他了解列比烏斯,“你是想用這種鬼話,來認可自己的愚行嗎?”

什麼最後的機會,都是鬼話而已,列比烏斯從不在意自己靈魂的歸屬。

見沒有騙到伯洛戈,列比烏斯聲音裡帶了幾分笑意,“得承認,我被困在了秘密戰爭裡,自那之後,我總會做噩夢……如果我現在就這麼逃掉了,我想、我再也沒有解脫的機會了。”

伯洛戈深深地看了列比烏斯一眼,面對這種固執的傢伙,沒必要勸說什麼。

一旁的傑佛裡喪失了聽力,他聽不清兩人在說些什麼,可傑佛裡還是從怪異的氣氛裡,察覺到了些許的不安。

“你們要做什麼!”傑佛裡無力地大喊著。

沒有人去理傑佛裡。

至於伯洛戈……

“我們投降!”

伯洛戈突然舉起雙手,對著第一席與紅犬大吼道。

傑佛裡看著伯洛戈的動作愣住了,他從未想過伯洛戈會做出這樣的動作。

伯洛戈高舉著雙手,緩緩地退到了鐵棺旁,見到他這副樣子,第一席與紅犬的逼近也慢了下來。紅犬的怪笑聲傳來,他從不放過任何可以嘲笑的機會。

鐵棺開啟,燦金的光芒升騰著。

伯洛戈看向那浸泡在容器內的、天神般的身體,他緊閉著眼,就像在熟睡著。

古老的敬畏在伯洛戈的心底一閃而過,他接著揮拳砸碎了容器,光芒弱了下去,伯洛戈接著將溼漉漉的錫林從容器內抱起。

即便死去這麼多年了,錫林的身上仍對映著鍊金矩陣的紋路……那是來自靈魂對映在肉體上的投影。

唯有身、心、靈三位一體之際,秘能才可以被喚醒。

伯洛戈抱起錫林的屍體,朝著遠處的兩人,朝思夢想的錫林近在眼前,哪怕是他們兩人,神情裡也升起了一抹狂喜。

“伯洛戈!”

傑佛裡失控地吼道,他聽不清,也搞不懂,腦海裡縈繞著噬心之歌的餘痛,他的心都快碎裂了。

“沒事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