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洛戈邀請著,伐虐鋸斧上傳來嗜血的波動,將兩人完全覆蓋在其中。

面對伯洛戈的邀約,榮光者的眼神渾濁了片刻,同樣狂熱的怒火從他的心底生長,但下一秒,他的目光就再次清澈了起來。

榮光者察覺到了伯洛戈的詭異之處,迅速地後撤了數步,與伯洛戈拉開一個安全距離,諸多的幻造物攔在了他的身前,重疊交錯起來的劍刃如同絞肉機般,環繞砍殺著伯洛戈。

與此同時更多的鋼鐵覆蓋在榮光者的身上,他嘗試再一次化身那參天的巨人。

一切都想象的很美好,遺憾的是,他沒有意識到情況早已發生了變化。

先前的交手中,伯洛戈只是想迅速撤離,並不戀戰,而現在是一對一的死鬥,伯洛戈早已全力以赴。

於是劍斧粗暴地撕開了榮光者編織起的防禦,伯洛戈的身子血淋淋的,帶著詭異的狂笑聲,硬生生地從交錯的劍刃邊緣鑽了出來。

榮光者一時間有些恍惚,他覺得自己在與某種非人的東西作戰。

“別後退啊!”

伯洛戈大喝著擲出伐虐鋸斧,斧刃精準地命中了榮光者的肩甲。

榮光者本不在意這樣普通的攻勢,直到那把斧頭像是活了過來般,正張口啃食他的甲冑,一點點地嚼碎鋼鐵,直到觸及他的血肉。

“你……究竟是什麼東西!”

在榮光者的咒罵聲中,伯洛戈扭斷了自己被鋼鐵束縛的腳腕,像野獸般飛撲了過來。

怨咬閃爍著寒芒,一劍劈開了榮光者的胸甲,新鮮的血肉近在咫尺,也是在同一時刻,數根鐵槍拔地而起,交叉貫穿了伯洛戈的身體,限制了他進一步的行動,接著鐵劍再度塑造,從伯洛戈的身後揮舞,一舉斬斷了他本就斷裂的腳腕。

斷肢滾落在地,可惜這對伯洛戈產生不了多少限制,灑出的鮮血塑造出了新的肢體,在傷口癒合前,它接替了原本的腳掌,撐起了伯洛戈的身體。

這是伯洛戈從列比烏斯那學到的技巧,透過統馭物來操控自己失控的身體。

“我?我是伯洛戈!伯洛戈·拉撒路!”

伯洛戈自豪地介紹著自己,怨咬迅捷揮斬,劈斷了貫穿身體的鐵槍。

他繼續向前。

伯洛戈·拉撒路。

榮光者當然知道伯洛戈是誰,秩序局的明日之星,可怖且強大的不死者,關於他的資料,榮光者讀過許多遍,在心底也早已做好了與伯洛戈為敵的準備。

但他從未想過,真正的伯洛戈會如此難纏,像是揮之不去的夢魘般,殺又殺不死,打又似乎打不贏。

氣氛緊張而肅殺,寂靜不再,只有劍與劍的碰撞聲和怪物們的喘息聲。

伯洛戈殺至了眼前,榮光者被伐虐鋸斧牢牢抓住,無處避讓,只能揮劍迎敵,他們的劍法相互交織,猶如兩條銀色的蛇在舞動。

榮光者奮力斬擊,彷彿是一道閃電劃破黑暗,伯洛戈側身躲避,同時以一個完美的反擊予以回擊,鐵劍被怨咬斬斷,瞬間偏移,劃破了空氣。

兩人快速移動,時而以劍尖相互點刺,時而展開激烈的砍擊,劍光閃爍,讓人眼花繚亂。

貨船的廢墟中充滿了金屬碰撞的迴響,以及劍氣劃破空氣的聲音。

突然間,榮光者一反常態,一個箭步向前,劍勢如龍,直逼伯洛戈的面門,伯洛戈也不避讓,肩後延伸的血臂握起猩紅大劍,從兩翼交錯揮砍。

面對這凌冽的攻勢,榮光者居然再度向前,轟鳴的破碎聲中,他身上的鱗甲徹底崩潰,紛飛的碎片迅速碰撞,像是破片手雷般,延伸成無比銳利的尖刺,頃刻間將伯洛戈貫穿了千百次。

伯洛戈像只豪豬般,被扎滿了細長尖銳的金屬針刺,肌肉與骨骼都被鉗制住,動彈不得,如同標本一樣,僵在了原地,至於榮光者,他頭一次在伯洛戈的眼前卸下了鐵甲,伯洛戈也第一次看清了他的樣子。

他約莫四十多歲,頭髮已經開始稀疏,但仍保持著烏黑的顏色,臉龐瘦削,面板因長年累月的風吹日曬而略顯粗糙。

像他這樣的人,伯洛戈殺死過很多個,真正引起伯洛戈的注意的是他的身體。

鐵甲剝離乾淨,其下的衣襟也早已爛成一團,被鮮血浸染,伯洛戈看到了他那精壯的軀體,也見識到了面板上鍊金矩陣的對映。

輝光的映襯下,伯洛戈看到了男人身上,那像是鑲嵌進面板裡的甲片狀植入物,以太注入其中,榮光爆發出了超越伯洛戈理解的速度。

男人原本是守壘者,經過極光之力的加持,獲得了榮光者的以太量,藉此暫時獲得了極境之力。

此刻隨著甲片的啟用,榮光者的極境之力再進一步,伯洛戈只看到一團難以分辨的殘影,然後榮光者就出現在了伯洛戈的眼前,一拳砸凹了伯洛戈的胸膛,抓住了伯洛戈的心臟,完全貫穿了伯洛戈的身體,從背後突出。

“這樣,伱應該能死很久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