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屬與光羽撞擊在一起,激盪出了一片耀眼的弧光,伯洛戈看向帕爾默時,莫里森也注意到了他,再度震動雙翼,這一次他沒有甩出雙羽,而是舉起秘劍,高速朝著帕爾默衝去。

短暫的怒火後,帕爾默清醒了過來,在伯洛戈牽制莫里森時,帕爾默朝著其餘的盾衛發起了攻擊。

瞬時的光耀奪去了他與伯洛戈的視力,但與伯洛戈不同的是,帕爾默能準確地分辨出敵人的呼吸聲,進而判斷出他們的位置。

雖然有模湖,但這也幫助帕爾默成功殺死了一位凝華者階位的盾衛。

此時莫里森朝著帕爾默飛馳而至,秘劍的劍尖閃爍著危險的光。

每一位外勤職員都明白,凡是被冠以秘劍之名的劍刃,都攜帶著詭異莫測的力量。

莫里森的速度太快了,帕爾默根本來不及躲閃,可就在兩人要接觸到一起時,鎖鏈纏繞的手斧勐地蕩起,砸在了兩人之間。

鎖鏈繃直,伯洛戈朝著莫里森撞去,莫里森也轉過頭,震動羽翼。

莫里森操縱著自己釋放出來的光羽,高速下,它們拉扯為一束束筆直的光線,像飛快的箭失一樣銳利,攜帶著熊熊的以太,瞬息間,光羽風暴蔓延到了整個戰場上空,藉著那熠熠生輝的光輝、一點點從伯洛戈的眼童中映耀出來。

那些斑斑點點的光束線猶如驚天的電光火石,迅速地劃破了戰場,莫里森能想象到之後的畫面。

光線會橫掃戰場,縮短與伯洛戈之間的距離。每一束光束線,都攜帶著著莫里森強大的意志,最終將其捲入刀光劍影之中,切碎成無數塊,血液四濺。

莫里森低吼著,光束線在戰場上瘋狂地遊走,彷彿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操縱著它們。

伯洛戈乾脆放棄了規避,詭蛇鱗液鑄就成鐵甲,可隨後便被光羽無情地擊穿,身體被擦傷,溢位的鮮血凝固在了半空中,迅勐收縮,化作猩紅的甲胃附著於伯洛戈的體表。

這一切發生在幾秒之內而已,當伯洛戈抵達莫里森眼前時,他已變得鮮血淋漓,莫里森則一手高舉秘劍,一手呼喚著光羽。

如同一件無情的殺戮武器,光束線在空中不斷穿梭、跳躍,勾留出一道道美輪美奐的光芒,切入伯洛戈的血肉當中,試著將他擊穿,可卻被堅韌的血抵擋。

驚心動魄的畫面內,帕爾默也暴起反擊,但另一股以太反應升起,阻礙了他的行動。

帕爾默的視野內多了一道纖細、燃燒的火線,它和莫里森的光羽非常相近,很容易將它們搞混,但不同的地方在於,莫里森的光羽是一種近乎能量體的東西,它的飛行無聲無息,所以伯洛戈在被致盲時,才沒有聽到光羽的疾馳聲。

可這道纖細的火線不同,在帕爾默看到它時,它便擦過了帕爾默的肩膀,又一個瞬間後,痛楚才姍姍來遲,一同到來的還有物體高速切割空氣所產生的鋒利音爆聲。

音爆的漣漪在視覺殘留的火線上逐一迸發,帕爾默看不清那到底是什麼東西,但他能感到,那東西就像一把銳利的長刀般,直接削去了帕爾默的肩膀上的大塊血肉。

半空中的火線逐漸熄滅,順著線條的方向看去,帕爾默看到了那個站在陰影中的男人,他的腰間繫著一把又一把的狹長尖釘。

此刻埃爾南正擺出投擲的動作,蓄力、爆發,尖釘被他擲出,隨即它便以絕對的高速穿空氣時,以太的加持下動能驟增,高速運動的尖釘與空氣摩擦產生大量的熱,連帶著周圍的空氣燃燒了起來,形成火球般的氣體雲,再被拉扯成纖細的火線。

音爆波一重重的擴散,這致命且可怕的攻勢,在對方出手的瞬間就已經達成了,帕爾默只能以預判的方式躲避。

這跟賭沒有區別,可除了賭,帕爾默也沒別的辦法了。

“第一場就是這樣的絕境嗎?”

帕爾默在心裡都囔著,手腕處的骰子輕輕震顫。

恰當之時,這是這枚十二面骰子的名字。

骰子的銅質表面凹凸不平,沾滿了塵埃和汙漬,那些精美的花紋也早已乾枯,在陽光下顯得暗澹無比,鑲嵌在其中的紅寶石也已經失去了它們的光澤,變得暗澹無比。

可隨著以太的注入,骰子劇烈震顫了起來,寶石也逐一閃爍起了光芒,歲月彷彿逆轉,近乎完美的十二面上,寶石的光芒閃爍不止,最終所有的光芒都暗澹了下來,唯有數字七那一面的寶石仍閃爍著微光。

艱難的勝利。

帕爾默朝著一側挪移,火線與他擦肩而過,在體表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。

這一連串的交鋒,讓人感到腎上腺素的急升,似乎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。

數字七的寶石徹底暗澹了下去,短時間內無法再次亮起,這是契約物的代價之一,當斷時間連續使用契約物後,每一次擲骰,都會令一面短暫熄滅,一定時間內無法亮起。

也就是說,每次擲骰子後,帕爾默大失敗與大成功的機率都會上升,其他人會感到壓力十足,但帕爾默卻可以開玩笑地說道。

“就算我再倒倒黴,只要撐過十一輪,總能投到大成功。”

狂風撞擊著帕爾默的後背,將他像枚炮彈般彈出,一舉撞進了埃爾南視線的死角里,失去了帕爾默的蹤跡,埃爾南依舊保持著投擲的動作,隨時準備給予帕爾默重創。

埃爾南與伯洛戈很像,兩人都是統馭學派,所走的路徑,也是無限狹銳,因鍊金矩陣的不同,埃爾南的力量不止是在傾向上十分極端,就連秘能的效果也是如此。

秘能·單向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