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沉沙啞的聲音從銀騎士的盔甲下響起,它用盡全力,揮動著騎槍,砸向伯洛戈,只是伯洛戈要比它更快。

支配者操控的支配物,終究有著傳遞的衰減與延遲,而伯洛戈在極致的以太增幅下,他的速度快如雷光,更不要說,銀騎士的軀殼上,還有數不清的遊蛇正在咬食它的身體,限制它的行動。

一枚枚尖刺拔地而起,再一次阻礙著銀騎士的揮擊,而這一切只是為了爭取那麼幾秒的時間,令伯洛戈的攻擊先它一步達成。

伯洛戈做到了。

“來自時軸亂序的復仇!”

伯洛戈怒斥著,混雜著黑暗與熾白的怨咬呈現出一抹詭異的灰色,纖細的線條與銀騎士的甲胃重疊在了一起,隨即炫目的以太輝光乍現。

兩股以太互相對峙著,以太互斥現象達到了峰值,隨即伯洛戈的力量呈現出了壓倒性的優勢,他的每一縷以太都極具侵略性,像是瘋狂的掠奪者,抵禦住了以太的互斥,深入了防線內部。

瓦解、潰敗。

怨咬不可阻擋地噼開了以太流,也噼開了以太互斥,連同著那沉重的甲胃一併噼開。

無限狹銳的力量在這一刻得到了體現,伯洛戈精準地洞穿了鍊金傀儡的以太互斥,憑藉著粗暴蠻橫的怨咬,在銀騎士的胸口撕扯下大片的金屬。

銀騎士的整個胸腔像是被伯洛戈洞穿了一般,內部複雜的機械結構暴露無疑,實質液化的以太像是洩露的機油、鮮血,灑入半空中,尚未落地,便升騰著消散在了空氣裡。

伯洛戈沒有因自己重創了銀騎士而沾沾自喜,說到底,自己對抗的只是一具支配物而已,所佔據的優勢,也是秘能、怨咬、無限狹銳共築而成的結果。

同樣的,伯洛戈也不覺得自己會比第三席差多少,第三席成長的年代,要遠先於自己,他雖為守壘者,但身負的鍊金矩陣,照比現在的時代來看,他無疑也是一位老傢伙了。

“再來啊!”

伯洛戈向著銀騎士發起挑釁,交戰的短暫時間裡,伯洛戈也想了許多事,比如丘奇可能沒有被俘獲,他仍在執行任務。

因為某種尚不知曉的理由,侍王盾衛發現了伯洛戈的入侵,那麼就隨機應變,伯洛戈會在這牽制住所有人的注意力,直到丘奇完成任務,再想辦法殺出一條血路出去。伯洛戈太擅長這種事了。

“好,就這樣做。”

伯洛戈在心底自言自語著,隨後以太勐地上湧,秘能迅速擴張至極限,隱約間能看到無數光鑄的軌跡,蔓延至周邊每一寸土地之上。

“我命令你們……”

伯洛戈後撤了幾步,拉開了與銀騎士之間的距離,以太的輝光在他的眼中凝聚成了純粹的熾白色。

“崩塌!”

君主發出了敕令,些許的延遲後,周邊區域勐烈地震顫了起來,數不清的裂隙遍佈在了建築的每一處,在伯洛戈的入侵下,籠罩霧淵堡壘的虛域發出痛苦的悲鳴,它難以維繫自身的完整性,任由暴君的摧殘。

頭頂的巖體完全碎裂,大塊大塊的磚石從天而降,進而砸塌了一個又一個的凋塑,彷彿有一場地震正席捲這裡,試圖將一切拖入毀滅。

末日的崩塌中,伯洛戈高舉著手,以太的輝光凝聚於他的身上,這是如此地耀眼,宛如風暴黑夜下的唯一燈塔。

毀滅的序曲裡,伯洛戈感嘆著。

猶如命運的死結般。

六十九年前,伯洛戈曾踏足過這座堡壘的廢墟,六十九年後,伯洛戈將再度將它推向毀滅的邊緣。

早該這樣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