抵達守壘者這一階位後,因自身對以太的高度親密,許多以太極技都將得到最終的強化,乃至呈現出幾近秘能般的效果,而極境就是對其的稱呼。

作為榮光者的耐薩尼爾,掌握幾種極境再簡單不過了,如果不是肉眼觀察到了耐薩尼爾的存在,僅依靠著感知,伯洛戈根本無法分辨出他的存在。

這是伯洛戈第一次見到所謂的極境。

耐薩尼爾微微用力,令人戰慄的骨骼斷裂聲響起,他硬生生地扭斷了無言者的手臂,滾動的雷光也就此消散。

一把扯下無言者的手臂,傷口的斷裂處湧出的不是鮮血,而是一片鮮血模糊裡,夾雜流動的微光。

具備守壘者的力量時,無言者的身體就已經開始了以太化,肉體逐步邁入超凡,常規的肉體傷害,已經難以滅殺他了。

同為守壘者的高爾德,先前遭受到那樣的重創,也並非因肉體的傷勢,而是精神意志陷入了歡欲魔女的掌控中,任其玩弄。

奇怪的是,這一次以太化並沒有幫助無言者減輕傷勢,相反,傷口處的微光正在迅速消退,止住的鮮血再度溢位。

無言者感到有無數的毒蛇正從自己的傷口裡鑽入體內,它們肆意咬食自己的血肉,啃噬自己的鍊金矩陣,一瞬間他就連以太也難以維繫了。

“只有一部分的你,還不夠看。”

耐薩尼爾說著扼住了無言者的喉嚨,稍適用力,無言者體表的以太輝光徹底熄滅了下去,扭曲與斷裂聲在他的體內節節響起。

更加高亢的以太侵入了無言者的身體,在接觸的瞬間便擊穿了無言者的矩魂臨界,緊接著徹底侵襲鍊金矩陣。

對於這樣的結局,無言者並不感到意外,畢竟他現在所面對的,是秩序局歷屆以來,殺傷性最強的一位榮光者。

不止是秩序局,放眼整個世界歷史,也是少有的恐怖存在。

無言者忽然產生了些許的好奇,當初秘密戰爭最盛大的一幕他並不在場,他很好奇那一次耐薩尼爾與錫林之間,究竟誰才是最鋒利的劍刃。

思緒中斷,耐薩尼爾扭斷了無言者的脖子,以太大肆破壞他的屍體,很快肉體枯萎乾癟了下來,如同經過風蝕的建築,湮滅成一片片的塵埃散落。

將伯洛戈打的喘不過來氣的無言者就這樣倒下了,死在了榮光者的手中。

伯洛戈努力維繫著意志,他知道自己還不能死去,提起精神,掙扎著對耐薩尼爾說道。

“有個人,有個和無言者完全不同的人,他一身黑袍……”

那怪異的聯絡牽動著伯洛戈的內心。

“哦?你是指它嗎?”

耐薩尼爾轉身,正面朝向伯洛戈,也是在這時,伯洛戈才發覺耐薩尼爾的另一隻手上,正拎著一具屍體。

仔細觀察下,伯洛戈發現那並不是屍體,黑袍之下包裹的是一具由機械打造的軀殼。

“我猜是侍王盾衛的刺客,他想破壞我們和國王秘劍之間的談判。”

耐薩尼爾面不改色地說謊,“至於這個東西,一具受到支配的支配物而已,真正的主人不在這。”

將軀殼丟在地上,金屬的嗡鳴聲不斷,伯洛戈直愣愣地注視著這一地殘骸,耐薩尼爾說的對,支配軀殼的主人不在了,他感受不到那詭異的聯絡了。

視野陷入黑暗,脫力的伯洛戈重重地倒了下去。

……

猩紅的光芒過後,錯位的異感從周身傳來,彷彿整個人被切成了碎塊,又重新拼湊起來,神經與腦海裡殘留著怪誕感,喉嚨與鼻尖泛起鐵鏽味,像是剛從巨獸的胃袋裡爬出。

視野重新恢復時,格雷已穿越血移之劍劈開的猩紅疤痕,結束了曲徑穿梭,抵達了一處陰暗的空間內。

格雷沒有立刻展開行動,拄起猩紅長劍,曲徑穿梭的影響還未結束,過度使用恩賜後的疲憊感也襲捲上了他的心神。

好在格雷已經習慣這種感覺了,自從成為了僭主的債務人,憑藉著血移之劍可以劈開曲徑的特性,格雷成為了僭主的使者,自由穿梭在各個地區內,奔波不止。

長時間使用曲徑下,格雷覺得自己對於曲徑逐漸產生了抗性,就像自己早已習慣大裂隙內這陰暗潮溼的生活一樣。

抗性產生的同時,影響在也深入,有幾次在那些灰色醫生的診斷下,他們發現格雷身體的骨骼產生了小幅度的變形,就連內臟的位置也出現了一定的偏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