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怪自己的肉體癒合的這麼慢,白鷗的以太附著在傷口上,以太互斥的情況下,這反倒遏制著血肉的復生。

胸口的猙獰創傷令白鷗的以太毫無阻礙地滲透進伯洛戈的身體裡,恐怖的酷刑正施加在他的身上,換做普通人,早就在劇痛中昏厥了過去,可伯洛戈依舊保持著清醒與理智,與白鷗對抗。

“有趣,很多時候,我遇到的對手,在這種情況下都會祈求我的憐憫,讓他們快一點死去。”

白鷗身上的傷勢全部恢復了,黑色的縫合線反覆穿行,他像是一具破爛的玩偶。

“你為什麼不祈求我呢?”

面對白鷗的疑問,伯洛戈露出嘲笑的神情,他戲謔道,“你可以試試看,能不能真的殺了我。”

“哦?”

白鷗舉起佈滿豁口劃痕的刀刃,冰冷的末端一點點地刺入熱騰騰的臟器內,只要再挺進一點,他就能刺穿伯洛戈的心臟。

伯洛戈毫無懼色地與白鷗對視在一起,實際上伯洛戈很期待白鷗殺死他,這樣他就可以依靠著假死另尋機會,而且時溯之軸也能突破極樂之傷的影響,令伯洛戈的傷勢完全癒合,重歸最佳狀態。

就在白鷗將要殺死伯洛戈之際,白鷗突然收回了刀刃,他蹲了下來,與此同時瀰漫在伯洛戈腦海裡的痛意迅速消退。白鷗主動解除了秘能。

“你真的不怕死嗎?”

白鷗疑惑地問道,他在伯洛戈身上沒有感受到半點的恐懼,這很掃白鷗興致。

“我很瞭解你這種人。”

“死亡對你而言不是懲罰,”伯洛戈長呼了一口氣,痛意消失了,他的思考不受阻礙,“奪去你的樂趣,才是對你的折磨。”

這一點伯洛戈已經從瑟雷與宇航員的身上體會到了,他們不在意榮耀與尊嚴,就連生死也不在意,唯一值得他們注意的,只有那些能撥動他們心絃的事。

伯洛戈諷刺著白鷗,“一個變態殺人狂最愛的環節,就是獵物在自己的屠刀下苦苦哀求”

現在伯洛戈毀了這個環節,白鷗那高漲的情緒卡在了節點上,無從釋放。

白鷗臉上的笑意僵住了,隨即他綻放出了更加熱誠的魏霞,他蹲了下來,視線與伯洛戈平行。

“你很有趣,朋友。”

白鷗一臉的興奮,刀刃在伯洛戈展露的內臟上戳來戳去,“要加入我們嗎?”

伯洛戈懷疑自己聽錯了,“你說什麼?”

“加入我們,縱歌樂團,”白鷗沒在開玩笑,他很認真,“你是個有趣的傢伙,我們喜歡有趣的傢伙。”

白鷗向伯洛戈許諾著,“只要你向那位偉大的女士獻出靈魂,你便能獲得與我一樣的力量,體會那極致的歡愉……至於令你活下去,和那種美好的事情相比,生命只是順帶的。”

邪祟壓抑的力量由白鷗的體內擴張,他那雙無光的眼瞳變得越發深邃、扭曲,如同吞食光芒的黑洞。

此刻伯洛戈能清晰地感受到有什麼東西要來了,她以白鷗的軀殼為憑藉,突破種種束縛,涉及塵世。

白鷗等待著伯洛戈的回應,緊接著他從伯洛戈身上感知到了那熟悉的波動,白鷗一把抓起伯洛戈的手。

手心灘開,太陽的烙印展露出來,釋放著陣陣暖意。

起初伯洛戈不明白貝爾芬格為什麼要賜予自己烙印,從與僭主的交易來看,魔鬼絕對不會平白無故地賦予你力量,如果他們現在沒有索取代價,那麼代你一定會在不遙遠的未來被支付。

現在伯洛戈大概明白了,貝爾芬格的加護·永世勞行絕對剋制著虛靈學派的秘能再瘋狂詭譎的幻象,都將在永世勞行的清醒下蕩然無存。

貝爾芬格預料到了自己與縱歌樂團的衝突,魔鬼憎恨這群叛徒,他希望能借自己手除掉他們。

交戰中伯洛戈一直沒有動手貝爾芬格賜予他的力量,理由有很多,但基本可以總結成一點,伯洛戈不想屈從於魔鬼的陰謀。

“貝爾芬格……嘿嘿嘿……”

白鷗撫摸著太陽的烙印,他認出了這股力量的源頭,嘴裡發出陣陣怪笑聲。

“真沒想到你身上有他的烙印,”白鷗顯得更加興奮了,“這樣的話,我一定要讓你成為我們的一員!”

白鷗那病態的態度令伯洛戈感到噁心,不等伯洛戈咒罵什麼,白鷗歇斯底里地大吼道。

“聽我說,朋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