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德寧笑了一下,他知道,兩人不會再見面了。

今天是柯德寧最耀眼的時刻,也是他輝光轉瞬即逝的一夜。

在今夜的表演之後,他便會帶著基妮準備撤離的事,“嗜人”會完全隱藏起來,帶著國王秘劍需要的貨離開歐泊斯,之後便是自由的日子了。

在那之後,更後的事……

柯德寧沒有再想下去,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,沒必要想這些事,來讓自己煩心。

和戴維的通話,讓柯德寧感覺輕鬆了不少,看了眼時間,還有半個多小時演出才開始,時間還很充裕,他繼續畫起了面妝。

五彩斑斕的顏色一點點地蓋過柯德寧的面容,就像戴上了另一張面具。

面目全非。

“柯德寧,最後一段的劇本呢?”

敲門聲響起,佈雷探出頭,手裡拿著一疊劇本,對柯德寧問道。

“你不會還沒寫出來吧?馬上就要開演了。”

佈雷抱怨著,他覺得這些藝術家們多多少少都有些毛病,比如柯德寧,為了《徘徊之鼠》的完美謝幕,柯德寧始終沒有寫完最後一段劇情,直到馬上開演了,他依舊沒有給出訊息。

面對一個未知的結局,這讓大家都感覺不安。

“我寫出來了。”

柯德寧回答道。

“啊?那最後到底是怎麼回事?我們需要看看劇本啊。”佈雷一愣,然後再次問道。

“不必了,最後一段會是我的獨白,不需要其他人參與,”柯德寧敲了敲自己的腦袋,“而我是剛想出來的,還沒寫出來,多半也沒時間寫了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佈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,對此柯德寧則笑道。

“就當做一個驚喜吧,不止是給觀眾們的驚喜,還有你們的驚喜。”

“聽……聽起來還不錯。”

佈雷也很好奇故事的結局,巴特最終走向何方,見柯德寧都這麼說了,他也不好追問什麼,最主要的是,馬上就開演了,他追問也毫無意義。

“那傾向呢?最後結局的傾向呢?我們這可是個喜劇啊,你要記住啊。”佈雷又問道。

這些藝術家都是特立獨行的神經病,保不準他們會在舞臺上做出什麼。

“還記得我之前任職的那個劇場嗎?”佈雷說,“在一次演出中,有個神經病說要為了藝術獻身,結果槍擊的劇情,他拿了把真槍出來。”

“然後呢?”

“然後?雖然沒打中人,但把觀眾們都嚇的夠嗆,他揮舞著手槍,念著臺詞,還大喊著‘所有人都認真聽’,”那是段糟糕的回憶,他說,“根本沒人敢動,我們就那麼聽他念完了臺詞,至於劇情?沒人在乎劇情,大家只希望那把該死的槍不要指向自己。”

柯德寧笑了起來,沒想到大家還有著這樣的過去。

“聽起來可太糟糕了。”

“是啊,更糟糕的是,當時和那個神經病演對手戲的是我,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跳槽來了這。”

佈雷鬼叫著。

柯德寧一怔,然後笑的更大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