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像個準備約會的孩子,動作顯得慌亂與匆忙,看向腳下的水泊,伯洛戈用力地把頭髮抓亂,領帶也被扯開,把衣物上的血跡儘可能地蹭開。

掏了掏口袋,伯洛戈的衣物都在植入儀式時被毀了,此刻兜裡一分錢都沒有。

“糟了。”

伯洛戈暗罵了一聲,但他很快便想到了一個新的對策。

然後……

……

鄧普羅洋洋得意對朋友吹噓著自己的戰績,輟學的他很早便在街頭廝混,幻想著有一天,自己能成為某個街區的老大。

如今他確實快要做到了,鄧普羅在這一片算是一個冉冉升起的新星,年輕有力,做事狠辣,很多幫派都注意到了他,有人想拉攏,有人想根除。

這一切鄧普羅都知道,但他沒有恐慌與不安,反而有種自己成為大人物的感覺,他喜歡這種感覺。

“唉,這傢伙是剛被人揍過嗎?”

鄧普羅注意到了迎面走來的男人,他一隻手扶著牆,一隻手捂著胸,衣服上全是灰土與破洞,還有暗紅色的血跡。

“這個倒黴鬼是剛被人洗劫過嗎?”鄧普羅哈哈大笑著。

對於這種倒黴鬼,鄧普羅很清楚沒什麼油水可榨,只是簡單地嘲笑了兩句。

可在嘲笑聲後,這個倒黴鬼居然抬起頭看了眼自己,什麼也沒說,青色的眼睛裡流露著厭惡與不屑。

鄧普羅見過這種眼神,很多人都衝他流露出過那種眼神,無論是父母,還是周圍人。

笑聲僵了幾秒,鄧普羅臉上泛起了不善的意味。

倒黴鬼一邊走,一邊發出了陣陣痛苦的呻吟,小巷很狹窄,他只能緊貼著鄧普羅的身旁走過,就在這時,鄧普羅問道。

“你那是什麼眼神。”

倒黴鬼的步伐停頓了一秒,什麼也沒說,繼續向前走去。

“你他媽的,我問你話呢!”

鄧普羅一瞬間就暴躁了起來,在這還沒有人敢以這種態度對他,他揮起拳頭便砸向倒黴鬼,可預想中的哀嚎與求饒沒有發生,他的拳頭僵在了半空,被另一隻手死死地抓住。

“是你……先動手的,對吧?”

伯洛戈轉過頭,雜亂的黑髮間,冷漠的臉上露出難以遏制的喜色。

其實傑佛利對伯洛戈的瞭解還是不夠多,人是複雜的,難以被概況的,因此每個人都有那麼一些陰暗的、難以被講述出來的小愛好,恰好伯洛戈也有著這樣的愛好。

他把這項愛好稱為“釣魚”。

“什麼?”

正在鄧普羅疑惑,搞不懂究竟發生什麼事時,伯洛戈的手腕用力,鄧普羅感覺就像有鐵鉗夾住了自己的胳膊,陣陣劇痛襲來。

“啊!該死的!”

鄧普羅見掙脫無望,抬腳便要踹翻伯洛戈,可伯洛戈比他更快,一記直拳砸在了鄧普羅的膈膜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