苦澀感瀰漫舌苔,丹藥滑入喉嚨,彷彿被刮下了一層食道上的血肉。

敖珏盤腿坐在木床上,手捏法決,默默運轉周身靈力,藉助丹田將其消融乾淨。

體內的淤傷在丹藥的侵蝕下,一點點排出體外。

紅日當空,屋外熱浪翻湧。

敖珏穿著一身月牙白袍,緩緩走到正在喝酒的睚眥身邊。

他彎身拜道:“上仙,那名叫楊嫻的狼妖,在被抓捕到天界後,可有訊息?”

睚眥用手中長筷敲了敲桌面。

“坐。”一字出。

敖珏與睚眥相處三年,早已習慣了對方的脾氣秉性,聽此言論,也不過多詢問,而是乖乖坐在了木桌前。

睚眥眼底餘光掃過敖珏。

他伸手拿起紫砂酒壺,將辛辣的酒水倒滿了一杯。

酒杯推到了敖珏面前,杯內波光盪漾。

“陪老夫喝上一杯。”

敖珏想要推辭,他不善飲酒,但想起睚眥說一不二的性子,只好將瓷杯拿起,閉上雙眼,灌入喉中。

刺激性的酒水滾過喉頭,恍若一把烈火在喉管間熊熊燃燒。

這酒太烈!

敖珏咳嗽幾聲,將瓷杯放在木桌前。

“謝上仙斟酒。”

睚眥擺擺手,冷風拂面,黑髮四散,亂糟糟的碎髮遮住了雙眼。

“你說的那狼妖楊嫻,死在了斬妖臺下。”睚眥開口。

他抬手將紫砂壺內的酒水,倒進了瓷碗中,不緊不慢道:“一個不服管束的妖王,天庭留下她的性命沒有任何意義。”

敖珏神情恍惚,重複道:“她死了?”

“對。”

睚眥舉起瓷碗,將濁酒吞入喉中。

“小子,你酒量太差,還不如你的妹妹敖青。”睚眥笑了笑,抱著大刀靠在木柱上。

敖珏卻未曾回話,腦中卻仍舊迴響著方才的那句話。

狼妖死了。

自己的救命恩人,他甚至還沒來得及道謝,便就此陰陽兩隔。

告別睚眥,敖珏慢悠悠走在山林間。

心中思緒萬千,思來想去,在水底尋了一塊玉石,靠在岸邊默默雕刻去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