語罷,敖軒裝模作樣,唉聲嘆氣。

未說幾句,敖軒起身,他並沒有打算去看臥病在床的敖琳,而是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,轉身出了水晶宮。

桌前的敖青不動聲色,手捏法決,一隻人皮蝴蝶緊隨其後。

見敖軒走遠,敖青方才對龍君說道:“這個表兄,他根本就不配做長姐的丈夫!”

“他此次前來,甚至還帶上了西海的一名鮫人,之前我在西海龍宮時,就見他與那鮫人糾纏不清,明顯是朝三暮四,見異思遷之輩。”

龍君嘆口氣:“聯姻本就是為了西海的兵力,只能妥協。”

洞庭龍君所言不虛,擁有一定自治權的龍族在掌管的水域內,往往會受到其他妖族的威脅,之前的魚妖便是個很好的例子。

當然,其餘龍族子嗣也常會侵佔其他水神水府,總之,沒有天庭撐腰,那便是誰拳頭大誰說話算數。

鳩佔鵲巢已是常態,唯有依附於四海方才有所保障。

自己雖是太虛弟子,但敖青並不打算將此事說出去,龍君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,只是將敖珏拜師蓬丘的事告知了旁者。

望著敖軒離開的方位,敖青心中若有所思。

那傢伙明顯有問題,不過他的事情暫緩不提,就目前來看還是得儘快延緩長姐的詛咒,等之後再去西海找這傢伙算賬!

收回心思,敖青將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,抬頭看向龍君。

“父親,天罡神通中的九息服氣我已學了八九成,延緩長姐的詛咒應該可以一試。”

話音剛落,龍君臉上的表情微變,喜悅之色已上眉梢。

“當真?”

敖青笑了笑:“當然是真的,長姐的詛咒可藉此延緩,倒時再想個法子拿到人參果便好。”

“車到山前必有路,人參果也一定會有辦法獲取!”

自從百年前恢復內丹後,敖青的所作所為每一次都讓龍君驚異,他甚至都有些懷疑,這個性情大變的敖青,是不是經歷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。

但終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,敖青能走到這一步,龍君的心中自然是感到欣慰和驕傲。

“在太虛修道的百年來你辛苦了,這幾日在洞庭好好休息休息。”

他將敖青攔在懷裡,說了幾句掏心窩子的話。

縮在龍君的懷裡,敖青並沒有不適,畢竟百年的光陰下來,正如人生一世。

即使是沒有感情也培養出了感情,何況還有記憶的繼承。

“父親,這沒什麼,修行悟道本就是我應該做的,無論是為了洞庭還是為了我自己,這條路都不能停下來。”

敖青抬頭,雙眼看著龍君:“父親,今後洞庭再有妖物作祟,只管告訴我便好。”

龍君頷首,心底喜悅,只覺自己的女兒長大了不少。

閒談幾句便前往敖琳所住的閨閣內。

踏入殿中,便見敖琳正站在花卉前修剪枝幹,面板髮白,身體也有些搖搖晃晃難以站穩。

“姐!”敖青喊道。

敖琳聞言轉身,神情變換:“青兒?”

她眼裡溢位了淚花,聲音沙啞,見到敖青後,敖琳心中反而揪成了一團,畢竟今日一見,或許便是永別。

她看著敖青長大,怎麼捨得就此撒手人寰。

見敖琳臉上的表情,敖青心中也猜了七七八八,她咳嗽了一聲,轉而笑道:“我找到壓制詛咒的方法了。”

敖琳搖搖頭,苦笑一聲:“你這孩子,就別逗我開心了。”

“真沒有,這幾年裡已學到了天罡術法九息服氣,怎麼會來騙你呢?今天我回洞庭就是專門來壓制詛咒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