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起若不能勝,同樣無須廢話,直接斬他人頭便是!

“很好!”

白起深吸了一口氣,聲如獅咆的大喝道:“封帳,短兵離帳百步,但有靠近者,斬立決!”

“喏!”

帳外短兵齊聲應喏,踏著整齊的步伐一步一步後退百步,將帥帳團團圍住。

待到腳步聲停下之後,白起才一揮手,那名手持斧鉞的短兵,即刻取下身後揹負的八尺竹筒,從中取出一張白絹輿圖,掛到帥帳上方。

帳下一干將校定睛一看,就見那張不出意外的南疆輿圖上,用硃筆由南向北的勾勒出了數條行軍路線,每一條進軍路線,都細緻到了連行營地點都標註得清清楚楚。

一眾搏浪軍將校盯著輿圖看了幾息後,便齊齊悚然動容……這老匹夫來南疆才多久,竟已經走遍了南疆的山山水水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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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輿圖上的那些行軍路線,根本就不是看輿圖就能制定出來的,哪怕特戰局的輿圖更新頻率已經到了一月一更新的地步,依然做不到如此詳細的地步!

盛名之下,果無虛士!

白起走上帥桉之後,一拳砸在輿圖上,一句一頓的說道:“這一合,老夫將其命之為:誘敵深入、八方合圍!”

……

長沙,朱雀軍區。

一身玄色軍中常服的王賁,獨自穿過偏僻的巷弄,在巷弄盡頭處的一座儉樸院落前站定。

他拿起門環,欲要扣響之際卻又遲疑了,躊躇片刻之後,終究還是輕輕放下門環,輕手輕腳的退下臺階。

站在臺階下,他仰起頭,注視著大門上並未懸掛匾額的空蕩蕩門楣,長嘆了一口氣……

就在這時,一道風輕雲澹的喝罵聲從院中傳出:“裝模作樣的給誰人看呢?滾進來!”

王賁精神一振,臉上憂愁的表情瞬間就消失了,而後連門都不走了,直接一躍三丈高,直接跳進了庭院中。

空蕩蕩的庭院中,兩株光禿禿的桃樹苗還未發芽,裹著一件厚實熊皮大氅的王翦,孤零零的躺在搖椅上嗮太陽,手邊還放著一個巴掌大的紅泥小茶壺……

深沉的暮氣,就如同荒田裡的雜草,在這間寂寥的庭院內肆意的生長著。

看這樣這樣的老父親,王賁險些掉下淚來,他上前,捏掌甕聲甕氣的向老父親行禮道:“兒子給父親大人請安。”

王翦瞥了他一眼,澹澹的說:“怎麼,來看乃公是否斷氣?”

王賁眼皮子都沒眨一下的道:“先前離兒來給父親大人請安,父親大人未允他進屋,兒子恐父親大人身體有恙,特來看望父親大人!”

王翦:“乃公還健在,汝是否很失望?”

王賁:“兒見父親大人身體康健,甚是心安!”

王翦:“你父子二人是不是日思夜想著乃公早日嗝屁,好攀附漢王封侯封疆?”

王賁:“白起已南下接掌搏浪軍,指揮王師與來犯之百越蠻夷決一死戰,兒料想不久之後便將領軍南下支援白起,屆時恐無暇來向父親大人辭行……”

王翦:“白起沒你想的那麼無能,南疆的戰事,還輪不到你來操心。”

王賁:“武兒日前來信報喜,言月兒診出喜脈,懇請父親大人入京四世同堂。”

父子二人自說自話。

一個說城門樓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