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別說什麼功追三皇、德比五帝。

單單只是維持住眼前的局

面不崩盤,就已經耗去他大半心力了……

這種彷彿是一個人,各自的境遇和局面卻是天差地別,這其中的落差有多大?

這麼說吧,嬴政沒有打出始皇帝的旗號悍然舉兵反漢,就已經是他極力剋制的結果。

要他降漢伏低做小?

他是真的毋寧死!

魏繚一點不意外嬴政的說法。

雖然他不知道嬴政那個光怪陸奇的夢,但他追隨嬴政多年,對其之知甚詳。

事實上,先前嬴政將投漢之事提出來與他們商議的時候,他才感到驚訝!

在他的認知裡,若不當面鑼、對面鼓的戰上一場,嬴政應當是決計不會肯降的才是!

是以,後來嬴政終究還是拒絕了李斯代漢王的招降後,魏繚心下雖然沉重,但卻也沒有太意外……

這才是他認識的那個嬴政,那個胸懷大志、堅韌不拔的嬴政!

「乾坤未定,君上又何必自怨自艾!」

魏繚沉聲說道:「吾雍州大軍到底能夠戰勝漢軍,終究還是得戰上一場才知!」

嬴政聽言,心頭諸多顧慮了幾息,然後便強行將種種顧慮、諸多雜念,盡數拋諸腦後,直起上身週週正正的向魏繚揖手道:「還請夫子教我!」

魏繚思索著徐徐說道:「以老臣之見,漢軍據天時、地利、人和以稱雄九州,吾雍州大軍若要勝漢軍,同樣也須得天時地利人和,缺一不可!」

「其一,出使群雄,結盟聯手伐漢,太平道崩,青州宋義與益州劉邦投漢,然還有幷州韓信、幽州項羽可以爭取,且老臣觀那益州劉邦,不似甘居人下之輩,君上可動之以情、許之以利,或許能有奇效!」

「退一萬步,縱聯軍難成,群雄各自出兵牽制漢軍主力,也可為吾雍州分擔一些壓力。」

嬴政振奮精神,停直身軀認真傾聽魏繚講述破之策。

魏繚條理清晰的逐條說明,顯然他琢磨這件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:「其二,起用白起為上將,老臣曾去白起營中巡視過,可謂是心悅誠服之至,不誇大的說,當世若還有能勝漢王之將帥,除白起之外,決計無有第二人!」

「其三,加快函谷關修築進度,大漢中樞遠居東南,漢軍兵伐吾雍州,須得先穿過河洛之地,輜重與糧秣都將是個大問題,只要能利用好函谷關,縱使難以正面取勝,也可拖到漢軍糧秣消耗殆盡,不戰自潰!」….

嬴政聽完魏繚講述的破敵之策,要說心裡有多驚喜,那肯定是騙人的。

又不是多高深、多玄妙的破敵之策,在魏繚開口之前,他自己就已經琢磨得七七八八了!

但要說完全不驚喜,那同樣是騙人的。

畢竟魏繚可是雍州一干文臣武將之中,第一個旗幟鮮明的支援他舉旗抗擊大漢的重臣!

其意義之重要,不言而喻!

嬴政心頭大感振奮,捏掌再次週週正正的一揖底地:「夫子雪中送碳之情,朕至死不敢相忘!」

……

正能量是守恆的。

嬴政在咸陽歡欣鼓舞之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