莊周:“自然!”

陳勝:“我只是知修意境之後,乃是宗師,宗師之後,乃是大宗師,是否大宗師之後便是聖人之境?有何區別?”

莊周先是頷首認同了他說法,而後解釋道:“宗師立言、大宗師立功、聖人立德,言行一域、功濟當代、德貫千秋!”

陳勝恍然,想了想後追問道:“那亞聖境與聖人境,又有何區別?”

莊周一張手,掌中憑空出現一卷竹簡,輕輕的拍在了陳勝頭頂上,沒好氣兒的道:“你小子隔我老人家這兒取經呢?”

陳勝訕訕的笑道:“這不是您讓我有什麼疑惑,便是隻管問嗎?”

莊周沉吟了幾息後,開口道:“德不分大小、取向不同,懸壺濟世是德、富國安民是德、教化萬世亦是德,天道人道眾生道、我自求我道!”

“哦……”

陳勝拉長音調眼神古怪的看著莊周,心道‘難怪你打不過孔聖人,天天就知道‘鯤之大,一鍋燉不下’,怎麼能比得上人家‘毀人不倦’?’

莊周一抬手,又是“啪啪”的兩竹簡拍在陳勝頭頂上:“呔,孺子豈敢毀謗長者耶?”

陳勝向他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……他其實躲了,但完全躲不開,這老小子有點東西!

“話歸正題!”

陳勝伸手在身前的桉几上一撫,兩盞熱氣騰騰的大紅袍就出現在了桉几上,他將其中一盞推向莊周:“人皇境又怎麼個說法?我一直以為人皇乃是一種身份、職業,原來也是一種修行境界嗎?”

莊周眼神發亮的端起茶盞,迫不及待的淺淺抿了一口,面露滿足之色……此間雖是以他的力量幻化而成,但究其根本卻是陳勝的夢境,在陳勝沒有意識到此間乃是他的主場之前,莊周倒是可以從陳勝心頭捕捉一兩道淺層心緒,幻化成實物,但在陳勝意識到此地乃是他的主場之後,莊周就再無法越過陳勝的意願,強行將陳勝的心緒,幻化實物了。

是以,這大紅袍,也只能是陳勝主動請他品嚐。

“你的觀點,並不算是錯。”

莊周品著茶,不緊不慢的說道:“但你可知,在文王自降九九位格之前,夏商兩朝曾有那麼多位帝王,可真正可稱人皇者卻仍舊只有三皇五帝?”

陳勝愣了好幾息,才不確定的問道:“功德不夠?”

莊周滿意的頷首:“孺子可教!”

陳勝皺著眉頭撓了撓額角,思緒越發混亂:“那隻要功德夠了,就能強行修成人皇嗎?不需要九州共尊嗎?”

莊周看了他一眼,沉吟道:“這一點,其實我等也無法確定,按理說,是需要九州共尊的,但很顯然,你等不可能將天下讓與孔丘,我等也只能另闢蹊徑!”

陳勝注意到一個關鍵字眼:“我等?”

莊周想了想,直言道:“孔丘牽頭,我老人家、鬼谷子王嬋、孫子共同奔走,孟子代孔丘鎮壓儒家氣運,以為後援。”

好傢伙!

陳勝直呼好傢伙,你們是將諸子百家的巨老們一網打盡了吧?

咦?

陳勝:“老子呢?”

話音剛落,周遭萬千墨跡震盪,光芒大盛。

莊周低頭喝茶,權當沒聽見。

陳勝恍然:“哦,這個是不能說的是吧?”

莊周仍舊一言不發。

陳勝從善如流,迅速改口:“那能說說,你們的另闢的蹊徑,到底是什麼路數嗎?”

莊周這才放下手中的茶盞,緩緩開口道:“九州不僅是爾等王侯之九州,亦是百家之九州,王侯統領九州萬民、百家教化九州萬民,各行其道、各司其職,九州共尊不可強求,百家合流卻是可以一試,而孔丘本就是上下千年,德行最近人皇者,並且他本就是殷商宗室後裔,身負殷商餘韻……若連他都無法成就人皇之尊,那縱然是再過一千年,也無人能成就人皇!”

“當然,我等也只是姑且一試,人道衰落已久,如塘乾涸、魚何生焉!”

陳勝揉了揉太陽穴,感覺資訊量太大,腦子有點不夠用了。

好一會兒後,他才大致理清頭緒,開口道:“最後兩個問題,第一,你們搞出這麼多事,到底是為什麼?別告訴我,你們只是為了替我們九州人族開闢修行前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