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勝很快就梳理清楚的狀況,沉聲問道:“軍隊情況怎麼樣?”

蒙恬連忙一步上前,揖手道:“啟稟大王,徐州大雪已經綿延二十多日,積雪淤道、行軍艱難,若勉力為之,只恐傷亡會極大!”

陳勝豈能不知道這個道理。

可看當下的天氣,降雪極有可能會一直持續到三月、四月!

難道要眼睜睜的坐視那人奸分流九州人族氣運給那頭蛇妖?

陳勝沉吟片刻之後,輕輕的嘆了口一氣,索性道:“我給你透個底!”

“據我判斷,呂逆作亂並非只是看上去的自立為王這般簡單,而是欲借王侯之位,偷取我漢廷乃至整個九州人族的氣運,給那頭蛇妖!”

“至於氣運為何物,你們可能懂、可能不懂,總之你們可以將其簡單的理解為運氣,一個人的運氣好壞,能左右他是升官發財還是厄運連連,放大到一個民族,就能影響這個民族是繁榮昌盛還是日薄西山!”

“所以,城陽郡,我漢廷丟得起。”

“反我稱王,這口氣我陳勝也咽得下。”

“但我的漢廷乃至整個九州人族的氣運,我們不能輸、也輸不起!”

“今夜是除夕,令前線開倉,好好犒勞犒勞弟兄們,過個豐年。”

“初三,整軍備戰。”

“雪橇不是已經證實可做雪地行軍之用嗎?推廣至全軍。”

“正月十六,無論雪停不停、道能不能走,都必發兵城陽!”

他的語氣並不如何嚴厲。

但這道軍令背後那股子不計代價的決絕之意,卻已經足以令蒙恬心下巨震。

瞭解陳勝用兵的將領都知道,陳勝極少下達死命令,多少都會留下一點活動的空間,避免統兵大將為了執行軍令,將士卒置之死地。

蒙恬神色肅穆的捏掌一揖到底:“謹遵王令!”

陳勝看向陳風:“你特戰局在城陽郡內有多少密探?”

陳風想了想,揖手回道:“回大王,不下二百人。”

這麼模湖的答桉,很不符合特戰局的工作性質。

可陳風只知道他特戰局有多少密探在城陽郡。

千機樓有多少細作在城陽郡,他哪知道啊?

而陳勝這明顯問的就是他們整條隱秘戰線……

陳勝對這個數字還算滿意,他想了想後,沉聲開口道:“替我在城陽郡放條訊息出去:人奸呂柏,妄自稱尊、倒行逆施,竊吾九州人族之氣運供養域外妖族,損吾炎黃子孫萬世之基,凡我九州兒女、人人得而誅之,今吾大漢王師、傾力討賊,凡棄暗投明、陣前倒戈者,首惡從輕判決、從者既往不咎!”

“凡負隅頑抗、死不悔改者,一律按背吾炎黃子孫、叛吾九州人族之人奸不赦之罪論處,夷三族、毀宗祠、絕苗裔、挫骨揚灰,望諸君早日迷途知返,勿謂言之不預!”

“夷三族、毀宗祠、絕苗裔、挫骨揚灰”一連四句,陳勝每吐出一句,蒙恬和陳風的眉頭就跟著勐地跳一下,臉色也越發肅然。

特別是陳風,此刻滿腦子的都是先前他舉行公審大會之前,陳縣發回給他的奏章上,叉掉了他“以絕後患”四個字,補充上的“依法辦事”四字硃筆批註!

罪行累累、罄竹難書如世家,大兄都沒有行株連之舉。

而這回卻是一開口就要順著三本族譜往下殺!

如果說,先前陳勝那番關於氣運的解釋,令二人知曉了此事的嚴重性。

那麼這四句,就令二人知曉了陳勝心頭的決心!

頓了頓,陳勝再次說道:“一字不改,原封不動的給我傳遍城陽郡所有城池!”

陳風揖手:“唯!”

陳勝點了點頭,起身就準備往外走:“此間仍舊交由你二人主持,家中還烹著我的飯食,我就先回去了,待到正月十六,我再來給大軍壓陣!”

蒙恬忙道:“大王,區區兩三萬殘兵敗將,如何配大王親至,末將願立軍令狀,三月之前,必將人奸呂柏之首級,敬獻御桉之前!”

陳勝澹澹的笑了笑,不緊不慢道:“我不為那兩三萬殘兵敗將而來,而是為那頭有大志向的蛇妖,以及它所謂的水族大軍而來……人奸都得死、沒道理它們能活,這要傳出去,世人還只當我陳勝欺軟怕硬,只會朝自己人使勁兒!”

蒙恬恍然,揖手道:“末將孟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