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陳勝接手行商陳家,用實際行動告訴他:武力並非無法解決問題,只是你沒用對方法,亦或者,你的武力還不夠強!

而行商陳家一月一個樣的起勢速度,於他更無異於老舊的機械重新抹上黃油……

短短兩個來月,他便勢如破竹的撕開了擋住自己兩三年的開脈五重大關,再趨勢不絕的捅穿開脈六重,闖進開脈七重。

他並非是個例!

陳家所有正直壯年的夥計,近一兩月內武藝都有大幅度的提升。

而且大多人的武藝提升速度,都還顯示出一副後勁很足的模樣。

甚至連氣血兩虧的陳虎,都有重返開脈境的趨勢!

反觀以陳刀為首的那十四名的幽州軍老卒,他們抵達陳家時是什麼樣,至今仍是什麼樣。

這其實很正常。

武藝邁入開脈後期階段,在沒有外力相助的情況下,任何一次細小的jing進都往往是以年為單位的。

也這不是他們融入不了陳家。

而是他們沒有經歷過陳家的衰落,自然也就對陳家如今的崛起,沒有什麼太深的感觸。

陳勝就曾經研究過這種變化,並將其歸結為陳家氣運上漲的一種表現形式……

“那你可得努把力了!”

陳三爺看了他一眼,“呵呵”的笑道:“大郎武道天資絕高、又有恆,自打習武以來,每日寅時起身練功不輟,半歲便從手無縛雞之力的病弱少年郎,躋身開脈,想必氣海境,也攔不住他幾載……說起來,你多久未曾晨練了?好似自打你接掌咱家後,就失了這份恆心了罷?如今還撿的起來嗎?”

陳守縮著脖子,訥訥的辯解道:“咱這不是得顧著咱家的營生麼,那麼多的事務,哪裡得空日日早起練功……”

陳三爺笑得更和藹了:“咱家的營生,難不成比陳郡還大?”

言下之意:你這個陳家家主操心的事務,難不成比陳勝這個陳郡郡守還多?陳勝都堅持,你這個當爹的不能堅持?

陳守不吭聲了,心頭又是警醒,又是懊悔:吃飽了撐的提這一茬兒作甚?

不一會兒。

兩行兵甲整齊的郡兵就出現在了山道的盡頭。

陳守見狀,緊了緊腰間革帶,按刀挺胸抬頭,末了又似突然想起什麼一樣,扭頭衝著身後的諸多紅衣軍軍官低喝道:“郡守來了,都打起jing神來!”

然而那還需要他吩咐。

諸多紅衣軍軍官,都早已將腰板挺得如同標槍一般,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山道盡頭,一張張黝黑的面容上,盡是令陳守這個統領紅衣軍的校尉都感到十分陌生的狂熱!

陳守掃視了一圈,臉更黑了,剛剛才挺起來的胸膛,又塌陷了下去。

先帝奮發未半,而中道崩殂……

新任陳郡兵曹掾陳刀,親率三百甲士,護衛身披士卒甲的陳勝登山。

陳勝遙遙的見了等候山寨大門前的陳守與陳三爺等人,就勒住胯下駿馬,翻身而下。

他隨手將韁繩丟給身旁的甲士,快步上前,正要見禮。

陳三爺已三步並作兩步走上來,一把扶住他捏掌的雙手,低聲道:“今日你身份不一樣,只論尊卑、不講長幼。”

陳勝笑了笑,腳下後退一步,執拗的一揖到底:“莫說孫兒這個郡守還名不正言不順,便是孫兒某日登頂兗州王,也依然還是您的孫兒!”

“胡鬧!”

陳三爺連忙扶起他,口中低聲呵斥道。

但笑紋兒,卻從嘴角一直爬到了眼角。

他把著陳勝的手臂,落後於陳勝半個身位,將其推到陳守面前。

“父親大……”

陳勝捏掌正要再向陳守見禮,陳守已經一把抓住他的手臂,沒好氣兒的說:“免了,咱區區一家之長,可當不起你這一郡之長見禮!”

陳勝一頭霧水的揚起臉瞅了他一眼,見他黑著一張國字臉,納悶的偏過頭看向陳三爺:三爺,我爹這是又吃錯什麼藥了?

陳三爺瞪了陳守一眼,陳守偏過臉,不去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