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不能辜負那些袍澤弟兄!

他們得為那些袍澤弟兄報仇!

漸漸地……

連震天的喊殺聲都越來越小了。

利刃切割血肉之軀的聲音,和此起彼伏的哀嚎聲,取代了喊殺聲成為了營寨中的主旋律!

營寨內的包圍圈,越來越小。

七八千蒙恬軍士卒,變成了五六千。

再變成了三四千……

屍體覆蓋了泥土。

血漿漫出了屍體。

直到剩餘的蒙恬軍士卒當中,大片大片計程車卒扔下兵刃,跪伏於地哀聲祈活。

陳七他們才終於按住了麾下殺紅眼的將士們,徐徐走到了大軍的最前方。

萬五紅衣軍將士,包圍兩三千殘軍敗將,劇烈的喘息著。

沖天的血腥味,都掩蓋不住大營內暴虐的殺意!

陳七看了看包圍圈中那些瘋狂磕頭祈活的敵軍。

再看了看那些拿著兵刃神情癲狂的不斷轉身,不知道該指向哪一方的敵軍。

他心下長長的嘆了一口氣,提氣厲聲暴喝道:“棄兵跪地者,不殺!棄兵跪地者,不殺……”

他一人的厲喝聲,在粗重的喘息中迴盪著。

許久。

紅衣軍中才終於有人不情不願附和他的逼降聲。

直至再度化作排山倒海的咆哮……

陳勝拄著純鈞劍佇立在營寨大門之外,未發一言。

既未曾下令命陳七他們按照以往的慣例逼降。

也未曾下令命陳七他們殺降一個不留……

由著他們。

想屠就屠。

想放就放。

雖然在他的心頭,哪怕是這八千兵馬皆降,也不及他的親衛營重要。

漠視死亡,或許是當下所有上位者的必修課。

他修得還不夠……

……

東方數里之外。

率領五千精兵匆匆忙忙趕來的蒙恬,在聽到悠遠的逼降聲,勒馬側耳傾聽了許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