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七殺坐命這種極其特殊的命格,都才給了他十萬氣運點。

一個小小的開脈武士,就想擁有六萬氣運點?

想到這裡,他心頭那點淡淡的失望情緒,都瞬間煙消雲散了。

他再轉過頭,算了算自己從鍛骨四重晉升五重花費的時間。

忽然發現,他四重晉五重,花費的時間竟然比三重晉升四重還要少幾日。

看來,食服煉養術和滿級的殺生拳,的確是絕配!

一個管殺。

一個管埋。

天作之合!

既然這樣,那就將提升食服煉養術的次序,排到七殺劍之後吧!

打定主意後,他看了看頭頂上火辣辣的太陽,愉快的決定給自己放半天假,先把祈雨的祭壇圖紙搞定再說。

那件事,也拖不得了……

……

翌日清晨。

陳勝跟隨陳守與陳刀他們,一起前往城外的農莊。

農莊距陳縣並不遠,坐牛車打南城門出,沿著乾硬的黃土路行了不過兩刻多鐘,就到了。

這還是陳勝第一次來自家的農莊。

不是他不關心,而是他很清楚,自己連這個時代的莊稼都認不完,來了也只能當個看客。

有那個時間,他還不如在家裡多陪陪清娘。

不過這一次來,給他的觸動還是很大的……短短兩刻多鐘的路程,他就在見到了好些個坐在田壟上抹淚的農夫。

他們田裡的莊稼苗子,大都黃得不成樣子了,就算後邊有雨,都大機率是救不活了。

要知道,這些農夫耕種的,大都不是自己的田地,而是從各個世家大族哪裡租來的田地,而且地租還極高,大都在七成左右……世家大族拿七成,他們拿剩下的三成。

而且這筆地租,是無論他們種不種得出糧食,都得交!

可這些個貧農,豐年之時尚且要飽一頓、飢一頓,才勉強夠嚼穀,而今遇上這種天災,哪裡還有餘錢去繳納地租?

只能賣兒賣女了。

或者棄了田地偷跑出去逃荒了。

流民就是這樣來的……

雖然陳勝早就預料到了今年會有旱災、會有糧荒,並且早早的就開始為糧荒做準備。

但往日住在縣裡邊,既不缺水、也不短糧,旱災糧荒即將爆發的恐慌,更像是暴風雨前夕令人感到壓抑的低矮烏雲。

而今看著那一望無際的大片大片酷黃色,他才真切的感受到了這股末日般的壓抑與絕望。

這令他不禁反思……自己或許也就是個何不食肉糜之徒!

……

陳守走在自家的田地之間,聽著領路的佃戶什長挨個挨個的給他介紹,那塊田裡種的是粟、那塊田裡種的是麥。

默默的看著,那些田間那些一口一個東家大哥的叫著陳守,看容貌卻比陳守老了二十歲的佝僂農戶,滿面悲苦的提著水桶,一顆一顆的澆灌乾枯的莊稼苗。

默默的看著,那些田間那些不到自己胸膛高的小蘿蔔丁,穿著打滿了補丁依然漏著腚的破爛衣衫,一邊在田間勞作,一邊滿臉羨慕的偷偷打量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