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虎頭錦囊中取出裡邊的平安符,拆開了與地上的兩張黃符一比對,嘿,有意思的事情發生了……平安符的畫法與地上這兩張黃符的畫法,完全不一樣!

陳勝虛了虛雙眼,手頭不緊不慢的疊好平安符塞回虎頭錦囊裡,回頭看向陳虎:“二伯,我記得您說過,那些野道人的符,有的要錢,有的不要錢是吧?”

陳虎與趙四也看到陳勝比對三張黃符,二人不傻,自然也都看出了一點東西。

趙四搶著回答道:“不要錢的,當場就燒作符灰,混在水中予患病之人喝了,還言什麼通道則靈,不通道則不靈。”

言下之意,沒燒成灰的黃符,都是要錢的!

趙清買的平安符,都花了五十錢,地上這兩張的畫法,可比平安符複雜多了。

五個殺手,跑了三個。

留下的兩個,身上都帶著這種不便宜的黃符。

如果說這是巧合,那也太巧了吧?

但物證是有了!

動機呢?

陳勝想了想,起身對趙四說:“我記得我昨兒好像交代過,那些野道人也要守咱的規矩,這事兒您派人去辦了沒有?”

趙四想也不想的回道:“你交代的事,四叔怎麼可能會不放在心上,今兒個一早,咱就將這事兒支給劉五了,北市那一片如今都是他在盯著!”

陳勝:“您去問問他,他去後是怎麼立的規矩。”

趙四的面色,一下子便陰沉得能滴出水來:“他人就在外邊,且稍待,四叔去去就來!”

說完,他便大步流星的往大堂外行去。

陳虎目送他離去之後,才面有憂色的拉過陳勝,低聲道:“大郎,這種事可不興栽贓,僧醫道,殺之不詳!”

他也瞧出了趙四快要按捺不住心頭的戾氣,唯恐陳勝是為了緩解趙四的殺意,隨便找些人給趙四出氣。

陳勝詫異的看了他一眼:“您為什麼會覺得,孩兒這是在栽贓呢?”

陳虎拿一種看大傻子的眼神瞅著他:“換做你,你會帶這種明顯能證明身份的事物,去幹殺人的勾當嗎?”

陳勝笑:“正常情況下,肯定是不會的……但得分時候!”

陳虎:“什麼時候?”

陳勝緩緩說道:“一,做慣了這種買賣,自信萬無一失!”

陳虎想了想,認可的點頭:“說得過去,當年咱去摸那些山匪哨子時,也沒掩飾過咱陳家商隊的徽記……還有呢?”

陳勝:“二就更簡單了……信仰!”

陳虎一頭霧水,“何解?”

陳勝:“簡而言之就是,他們不但騙別人,連自己也騙!”

陳虎露出了一個滑稽的表情:“不會吧?不會真的有人連自個兒都騙吧?”

陳勝認真的說:“神棍,絕對是世間上最不可以常理去揣度的物種!”

說話間,趙四已經回來了。

不過,他出去的時候,是空著手的。

回來的時候,手裡已經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斬馬刀:“問了,劉五去立規矩,被兩個野道人給打出來,一怒之下,就帶人砸了他們的攤點!”

動機,也有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