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他們還派出了使者,去聯絡那些和他們還有關係的人,或是透過脅迫,或是透過收買,力求拉起一支隊伍來。

對他們來說,這是東山再起的機會,也是放手一搏的無奈。

可是,他們的拉攏工作效果並不理想,能和他們切割的人,早早就選擇和他們切割了,這回他們派出的使者,絕大部分都被扭送到了治安所——哪怕治安所沒人,他們也被鐵鏈死死地綁在這,並被扭送他們來到這的人仔細看管著,生怕牽連到自己。

這種情況下,似乎這奴隸們的反抗很快就要遭受失敗了。

就在這些舊貴族們急的抓耳撓腮之際,一個讓他們也萬萬沒想到的盟友出現了。

另一夥奴隸。

確切地說,是角鬥士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在諾克薩斯,角鬥場應該是最為血腥的地方。

按照諾克薩斯的法律,犯有叛國等罪名的人會被丟入角鬥場,進行一系列的死鬥,最終的勝利者將會擁有一個用鮮血清洗過去的機會——這算是諾克薩斯人唯才是舉的一個環節。

不過,僅僅是罪犯,並不能填滿諾克薩斯的角鬥場,所以,諾克薩斯有的時候還會向奴隸販子購入一些奴隸,作為角鬥士的補充預備役。

雖然德萊厄斯上臺之後,也有努力地推行諾克薩斯的「去奴隸制化」,但在他的眼裡,諾克薩斯人不應該是奴隸,但不是諾克薩斯人的話,有奴隸就很正常了。

所以,雖然諾克薩斯也經過了一些革新,但角鬥場卻依舊相當熱鬧。

諾克薩斯人顯然並不會在意角鬥士的死活,甚至德萊厄斯大統領的親弟弟、前任統領親衛德萊文先生,在有興趣的時候也會親自下場,參與角鬥,並處決那些犯有叛國罪的角鬥士,在大部分的諾克薩斯人看來,角鬥是他們尚武的一環。

也正是因為德萊文惡趣味式的頻繁親自下場,現在的角鬥場內,角鬥士已經很少有犯叛國罪來此的人了。

而銳雯,就是此時不朽堡壘大角鬥場內,為數不多因叛國罪而成為角鬥士的人。

只不過,和其他背叛者不同,銳雯其實可以離開,她的連勝場次已經達到了洗刷恥辱的要求,也在去年透過了來自於德萊文的「最終考驗」,但她卻放棄了重新為諾克薩斯戰鬥的機會,留在了角鬥場。

大部分民眾將她的選擇視為敢作敢當,也讓她的角鬥場次變得熱門無比,但只有銳雯自己知道,她在內心深處,已經不再願意為諾克薩斯戰鬥了。

銳雯出身自特里威爾,和大部分國立農場之中的孩子一樣,從小就不知道父母是誰。

在那裡,她從十二歲開始就要承擔接近於一個成年人的勞動,而作為報酬,她會得到半個成年人的口糧,以及一年一套的粗布衣裳。

當然,相較於很多不做人的國家,諾克薩斯的國立農場還是有其優勢的,在這裡長大的孩子結婚時,農場會給出一筆不大不小的置業費,用於安家落戶,所以在國立農場長大的、會幹活的孩子,往往在特里威爾的婚戀市場上都是搶手貨。

但銳雯沒有等到那個時候。

在十六歲的時候,她報名參軍,在透過了一系列選拔之後,成為了一名「光榮」的諾克薩斯士兵。

在那之後,銳雯為諾克薩斯戰鬥了五年。

在此期間,她曾經因為英勇戰鬥而接

受達克威爾的接見,並被授予了一柄魔法大劍作為武器,在不朽堡壘,她曾經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。

直至艾歐尼亞戰爭。

在那場戰爭中,銳雯和她所在的魔劍士戰團接受了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運輸任務,他們護送的車廂裡裝滿了易碎的雙耳陶罐,沒人知道這種東西在戰場上有什麼用。

運輸的途中,他們不出意外地遭遇了艾歐尼亞人的襲擊,那次襲擊出動了不少艾歐尼亞施法者,他們呼喚著初生之土的力量,阻擊著諾克薩斯人,而在銳雯的腳下,大地似乎也在抗拒著他們的到來,雙重壓力之下,魔劍士戰團陷入了被動,而作為指揮官的銳雯,則是第一時間請求支援。

很快,她得到了支援。

一支支火箭從天而降,點燃了車廂。

高溫之下,那些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雙耳陶罐一個接著一個地爆炸,可怕的毒氣開始瀰漫,在毒氣的範圍內,無論是諾克薩斯人,還是艾歐尼亞人,都在痛苦的呻吟之中漸漸癱軟,只有銳雯在自己大劍的庇護下,勉強活了下來。

但銳雯並不感激。